聲。
門被我刻意沒有關(guān)嚴(yán)。
他痛苦又絕望的低吼聲伴著玻璃破碎的聲音冒出來,我敲了敲面前助理的桌面,表情嚴(yán)肅。
「你還打算什么都不告訴我嗎?」
他躊躇著,我卻沒理他,徑直推門走了進(jìn)去。
沈暮變得特別特別狼狽。
抱著膝蓋蜷縮在角落里,坐在一片破碎的玻璃上。
指尖滿是血,不知道是自己摳的,還是玻璃扎的。
我踩著碎玻璃走過去。
高跟鞋低碾在猙獰的破碎的顆粒上,發(fā)出刺耳窸窣的聲響。
沈暮驚慌地低著頭,身型顫抖著,無論如何都不肯看我。
指尖撫上他的肩膀:「你怎么了?」
他太大太重了,一米八多的人,我抱都抱不過來,只能蹲在他身邊,小心翼翼用鑷子挑著掌心的玻璃碎屑。
沈暮這會把頭抬起來了,盯著我看,半晌,沙啞地跟我說:「很丑,對不對?」
「什么?你的手嗎?」
我愣了下,盯著眼前修長的,只有薄薄一層皮肉的手指,忍不住嘀咕這人是多么沒有自知之明。
「很好看?!?/p>
我無奈,彎腰湊到他的指尖,輕輕吻了下。
「真的很好看。」
沈暮卻依舊沒有很高興。
他問我:「你之前和你那些前任,也是這么說的嗎?」
「什么?」
「討好我,對我好,叫我……哥哥,這些待遇,你的那些前任,是不是都有過?」
我詭異地沉默了。
原來這家伙剛剛發(fā)瘋,是因?yàn)檫@個。
我還以為是他原生家庭有個妹妹啥的,才會被那一句「哥哥」
刺激到……搞半天還是戀愛腦發(fā)作。
明明這么強(qiáng)大這么厲害的一個人,怎么就能被感情折磨得這么慘。
我摸了摸他的頭,低聲嘆氣:「傻瓜?!?/p>
我談過挺多的,畢竟長得好看,家庭不錯,追我的不少,也難免有幾個心動。
「不過在我們這種家庭,談戀愛和結(jié)婚又不一樣。
「我爸很早就告訴我了,戀愛隨便我談,但到年紀(jì)了,要規(guī)規(guī)矩矩地回來聯(lián)姻?!?/p>
我扶著他站起來,坐在沙發(fā)上,讓保潔進(jìn)來把地面收拾一下,又給他倒了杯溫水,忙前忙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