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無為做思考狀,沉吟片刻,點(diǎn)頭,“我覺得是?!标替粗徽f話。花無為眸色微動(dòng),攥緊了扇子,又道:“殿下為什么要接近我?”“你覺得是為何?”“肯定不是因?yàn)榛颐夭亍!被o為答的毫不猶豫,眼瞳中閃著星星點(diǎn)點(diǎn)的光,他信長公主與姬元滄那廝不一樣。晏姝笑了,掩嘴打了個(gè)哈欠道:“本宮前些時(shí)日做了個(gè)夢,夢見青州花氏一族因與諸葛家、萬家爭奪皇商資格暗斗不止,花家接連遭禍,又被查出通敵叛國,證據(jù)確鑿,全府上下所有人懸梁自盡?!薄盎ǜ腥藨K死時(shí),也是姬元滄的人屠殺花府下人這般時(shí)辰?!被o為瞳孔震顫,手里的折扇被緊握的咯吱輕響,他張口,嗓音澀然,“......殿下這個(gè)夢,好不吉利?!薄笆前?,太不吉利了。”晏姝道,“本宮聽說此番北地雪災(zāi),花家為賑災(zāi),幾乎掏空了半個(gè)花家,如此心有大善的商賈之家,本宮既來了青州,自然要來瞧瞧,若有必要,幫花家一把,免得噩夢成真?!被o為定定看著氣質(zhì)矜貴的長公主,神色怔然,他想到了那日司空默闖入婚堂說的那番話。他覺得荒謬,可又很感動(dòng)。不過是因?yàn)橐粋€(gè)夢,長公主便親至青臨,而巧的是,當(dāng)真解了花家的滅頂之災(zāi)。花無為垂眸不語,安靜半晌不知在想些什么,好一會兒,他突然彎膝跪地,伏地磕頭,“青臨花家花無為,愿為長公主殿下集天下財(cái)富,讓殿下永無缺銀之憂!”謝斂眸中閃過詫異,這個(gè)花無為,當(dāng)真如他們料想的那般,聰慧近妖。他話說的隱晦,像是故意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,晏姝卻定定看著他,淡聲道:“花無為,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本宮是父皇最疼愛的女兒,如何會有缺銀之日?”花無為抬頭,臉上露出一個(gè)吊兒郎當(dāng)?shù)男?,斬釘截鐵道:“會有那一日的?!薄钊?,花府兩輛馬車悄無聲息離開青臨,往丞陽所在的方向行去。晏姝與謝斂同乘一車,她手中拿著兩本書冊,看似是兩本一樣的書,封面上都寫著《丞陽縣志》四字,然而不一樣的是,其中一本《丞陽縣志》封面四字下卻畫著一朵黑色的五瓣梅花,正是花家的徽記?!盎疫@一本《丞陽縣志》沒有缺頁。”謝斂將書翻開,翻到那幾頁。缺失的幾頁里,記載的是八十年前,丞陽發(fā)生異象,于丞陽縣內(nèi)一座高山望見,云海茫茫的云層上,一條金龍?jiān)谠旗F中翻騰,時(shí)隱時(shí)現(xiàn),目睹此景的百姓皆以是真龍降世,將此山命為龍神山,三十里,龍神山建起了一座廟,香火鼎盛。但往后的三十年里,龍神山再無神跡顯現(xiàn),百姓不再信奉龍神廟,漸漸的龍神山曾經(jīng)發(fā)生的事就失傳了。晏姝看完這些,眉頭不覺蹙了起來,“這并非什么不能見人的事,為何存在丞陽的縣志有關(guān)龍神山的記載卻被撕毀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