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景洐腦袋從頸窩處提了出來,他半闔著眼看著時念,唇湊過去,在她小嘴上親了口,沙啞著聲音咕噥道:“念念,讓我抱著你睡會,我有點累?!甭牭剿f累,時念愣了下,她很少從陸景洐口中聽到累這個字,這個男人,強到總會讓人忽略他其實也和其他人沒什么區(qū)別,身體也是血肉組成,不是鋼鐵。就在愣神的時候,男人又閉上了眼,而且已經(jīng)開始打呼了。時念抓住她頭發(fā)的手,慢慢松開,輕輕嘆了口氣,嘴里低聲呢喃:“睡得可真快。”這一覺,從上午,直接睡到了下午四點,陸景洐才醒來。時念因為懷孕的關系,也比較嗜睡,陸景洐都醒了,她都沒醒來,直到唇上被親了好一會,她才不堪其擾地睜開了眼睛。俊美的五官在眼前放大,唇上的觸感,讓時念徹底清醒過來,她羞惱的張嘴咬了男人的嘴一口,才被松開。完美的薄唇上,有幾顆牙印,是時念剛剛留下的。陸景洐微瞇著眸子,伸出舌尖緩緩掃過,動作莫名得有些勾人。時念移開視線,看向別處,因為剛醒,聲音軟軟糯糯地嬌聲說道:“快松開,我身體都僵了?!标懢皼櫟氖直郏@才從她細腰上收回。她趕緊起身,邊整理睡得褶皺的衣服,邊對陸景洐說:“你正好回來了,那我們就去把離婚證拿了。”冷靜期已到,時念不想再拖了,早點拿離婚證早點離開。一聽離婚,陸景洐臉色變了,冷得如凝了一層寒霜,冷呵一聲,“你倒是記得清楚日子。”“我一直算著日子,當然記得清楚?!迸说囊痪湓?,讓他氣息都粗重起來,眼神暗沉得有些駭人。“今天時間太晚了?!彼致暣謿獾卣f了句?!艾F(xiàn)在趕過去,時間不算太晚。”時念的話,又一次氣到了男人,繃著臉,冷著眼,朝她瞪過去。時念看著他,幽幽道:“別拖下去了,蘇晚不是還等著嫁給你嗎?”之前男人雖然說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,不離婚了。但她也從楊鑫口中打聽到,這幾天他一直都在醫(yī)院陪著蘇晚,除了工作,都寸步不離地在她身邊。他放不下蘇晚!這是事實。陸景洐薄唇抿成一條直線,他在心中狂吼,不離婚,這輩子,他都不想和她離婚。但蘇晚那晚凄慘的樣子,卻在腦海里揮之不去。那晚,他是有責任的,如果他不是對她太冷漠,她也不會哭著離開,傷心地跑進一片偏僻的竹林里,被幾個渾蛋給欺辱、折磨,最后連子宮也摘除掉。他只能用婚姻來彌補,不然蘇晚活不下去。“先把孩子生下來?!睍r念急了,她五個月后,就要嗝屁了。哪里能生下孩子,如果她一直被陸景洐關在別墅里,那么她的病,就瞞不了奶奶了。她怕自己的死,會刺激到奶奶,老人家身體本就不好。她只想趕緊把婚離了,然后找個沒有熟人的地方,安靜地等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