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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念笙踏上臺階，問道：“姐姐今日怎么回來了？”
季雲(yún)清看著她，眉眼柔和：“自然是為了你?！?/p>
季念笙心里一沉。
這時，站在一旁的季長錚開口：“你們跟我來。”
季念笙跟著二哥穿過長廊，看著他推開了祠堂大門。
祠堂里，長明燈不滅，照亮無數(shù)牌位。
季念笙臉色肅然的走進去，跟著兄長叩頭跪拜。
等她直起身來，卻見二哥站起身來，直直的看著她。
“念笙，自父親跟大哥戰(zhàn)死沙場，我執(zhí)掌季家已有五年，忠君愛國從不敢忘，但蕭寒宴不顧婚約讓你難堪傷神，二哥一定會為你討個公道。”
祠堂外寒風呼嘯，祠堂內(nèi)卻寂靜一片。
許久，季念笙深吸一口氣：“不必了二哥，等圣上醒來，我便去求他退了這門婚事?！?/p>
十二月初七，年關(guān)將近，太醫(yī)署傳出風聲，圣上醒了。
季念笙收到消息，在房間里坐了很久，才命人備馬，入宮面圣。
太極殿內(nèi)。
久病不愈的皇帝臉色蒼白，但看見她，仍是笑了。
“寒宴才回京一月，笙兒竟得空來見朕，真是稀奇?！?/p>
慈愛中帶著揶揄的語氣，讓季念笙心頭一顫。
從她有記憶開始，眼前這位坐擁四海的陛下一直對她很好。
她兒時在尚書房跟公主皇子打架，陛下第一時間趕來抱起的是自己；
少時拔了皇后親手栽在太清池的蓮花，結(jié)果第二日陛下就送了好幾盆去將軍府。
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，全是陛下潤物細無聲的關(guān)懷。
季念笙鼻尖一酸，重重叩首在地：“臣女有一事相求，請陛下成全?！?/p>
皇帝沉聲道：“且說無妨，無論何事，朕都會為你做主。”
季念笙忽然想起，她表露出喜歡蕭寒宴時，陛下還撫掌大笑，說以后要當她的證婚人。
可如今，自己卻要生生斷了他這份歡喜。
季念笙心痛難忍，愧疚、苦澀齊齊涌上，竟讓她一時失語。
她狠狠咬了下舌尖，終是開口。
“臣女自認愚鈍，難與攝政王相配，懇請陛下下旨，廢除婚約。”
太極殿內(nèi)，突然寂靜。
皇帝看著跪在下方的季念笙，她明明該活潑張揚，此刻，怎就委屈至此？
良久，他才緩緩開口：“此事，朕明日給你答復，可好？”
季念笙眼眶驟紅，她再次叩首：“謝陛下，望陛下保重龍體，福壽安康?！?/p>
她走出太極殿時，正好看到從臺階下走上來的蕭寒宴。
季念笙一愣，飛快的低頭掩飾住自己泛紅的眼。
蕭寒宴在殿前站定，聲音冷淡：“季姑娘?！?/p>
而后他朝太監(jiān)總管道：“本王有要事與皇兄相商，煩請?zhí)K公公通稟?！?/p>
隨著蘇公公腳步離去，太極殿前，唯有風聲。
季念笙低著頭，看見的，除了皚皚白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