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輩子她倉促拒絕,一方面顧念叔嫂大防,一方面也有點畏懼這個瞧著冷情冷性的小叔子。
崔凈空也只點點頭,像他來時那樣沉默離開了,那也是兩人上輩子最后一次見面。
馮玉貞之后便留在崔氏老宅,卻不料原本在崔澤喪禮上和藹可親的親族卻換了個態(tài)度。
知道她已同娘家斷絕往來,沒有半點倚靠,便對她肆意使喚、刻薄冷待,甚至拿她當丫鬟似的打罵羞辱。
不僅如此,為了從官府搬一塊貞潔牌坊為崔氏添彩頭,老宅怕她出門被野男人拐跑,竟然將她半是囚禁地拘在宅子里,銀錢半分不給,偶爾才允許她隨同幾個膀大腰粗的姑婆出去采買。
...《我是奸相他哥遺孀免費小說》免費試讀馮玉貞將視線從他滑落至小臂的念珠上挪開,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,掉過頭扶墻走進偏房。
她走路很慢,這自然不是什么踱步慢行的雅興;不僅如此,她姿勢略微有些怪異,身體重心不穩(wěn),微微往左偏,如同小船顛簸傾斜。
幼年滾落懸崖落下陳傷,傷口初愈后便左腳微跛,早前還需拄著棍子才能保持平衡。
后來被馮母強硬地丟了拐杖,咬著牙摔得膝蓋上硬生生磨了兩層厚厚的繭出來,才得以不借外力如常行走。
雖然跛腳已不影響她干活,但女兒家這般總歸不算體面,這也是她熬成十八歲的老姑娘才有人上門提親的原因之一。
崔澤一個無父無母的獵戶,比她尚還大五歲,村里恐怕沒有比他更破落的人家。
3可馮家爹娘那時候急著給獨苗兒子的提親湊聘禮,索性收了崔澤半吊銅錢和一對大雁,不到半年便匆匆將她許配了出去。
馮玉貞坐在椅子上,頗有些心神不定。
如果沒有記錯,這個她名義上的小叔子會在磕完三個頭后走到她面前,詢問要不要跟著他住……丈夫死后,獨馮玉貞一個寡婦,概因公婆沒得早,她要么跟著丈夫僅剩的血親崔凈空住,要么便直接留在崔家老宅。
至于娘家,已經絕路一條。
前世她爹自得知女婿身亡的消息,只待將這個女兒再嫁給河邊的老鰥夫榨取幾斗米來才好。
正如她所料,少頃,崔凈空緩步進屋。
馮玉貞見他果真驗證了自己的預言,幾乎算慌亂地從椅子上站起來。
崔凈空神情冷漠,眼珠依舊黑白分明,呈現(xiàn)出一種清澈、沉冷的底色,眼周并無半分紅意,想來竟然一滴眼淚都未曾流下。
他在距她四步遠的地方停下,開口問她:“某暫居村西的一處磚房里,可勉強遮雨,不知嫂嫂可愿前去?”這個問題相隔一世,再次甩在馮玉貞面前。
上輩子她倉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