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之前他說娶她的這件事,她只是覺得渺茫和不切實際,那么現(xiàn)在,她突然有種即將一夜暴富的窮人心理。
會害怕自己把握不住這個男人,時而飄飄然,時而惶恐不安,生怕從天堂跌入地獄。
夜晚的海看不出是否平靜,只能聽到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。
不知道是不是流淌的浮華夜色太虛幻,她只覺得心跳不斷的加快,情緒也無法控制自如,剛要退后,就被男人攬住了腰身:“說話?!?/p>
鐘意直直的摔進他的懷抱,視線里是男人扯散的領帶和有些褶皺的襯衫,遠遠近近的燈光在他身上落下一圈又一圈的光暈,從明晰到恍惚,好像夢幻一般飄忽迷離,讓她分不清這一幕是現(xiàn)實還是夢境。
她抬眸看向他,而男人也恰好低頭看著她。
四目相對,相較于他的平靜無波,就顯得她過于驚慌無措。
男人的眼神太具有殺傷力,漆黑得如一汪潭水,只要落入深潭之中就別指望能從中爬出來。
就更別提她那些捉襟見肘的小心思小把戲,興許早就已經(jīng)被他看穿。
“住哪里?這里嗎?”
他伸手把她頰邊的碎發(fā)別到耳后,鼻端有疾風勁草的味道,這是一個歷盡大風大浪的成熟男人所獨有的味道:“你不想住這里?”
住進傅公館,成為這里唯一的女主人,大概是每個緋城女人都做過的童話夢。
只不過她從沒想過有一天,她會成為那個萬千人中的幸運寵兒。
鐘意淡淡一笑,掩飾心虛:“怎么會呢?”
夜風不斷的穿過身體,她冷得瑟瑟發(fā)抖,男人低頭盯著她看了幾眼,就把西服外套重新披在了她的肩膀上:“進去吧。”
鐘意點點頭,在他的大手攬上自己腰身的那一刻,因為多日來的相處,多了一分熟悉感,已經(jīng)沒有最初的生硬感,完全可以從容應付。
這次他帶著她直接乘電梯到了居住區(qū),李媽打掃好衛(wèi)生,正要回自己的房間睡覺,見傅泊焉領回的女人就是上次生日會的那個女人,連忙熱情的詢問:“先生,用不用做點宵夜?”
傅泊焉擺擺手:“不用了,你去休息吧?!?/p>
李媽應了一聲,就退了出去,并順手帶上了門。
傅泊焉走在前面,先是扯掉了領帶,又脫掉腕表,隨后就閉目養(yǎng)神的靠坐在了沙發(fā)上,似乎頭很疼的樣子。
客廳里暖氣開得很足,鐘意把身上的西服外套掛在一邊的衣架上,就走過去坐在了他的身邊:“頭還是很疼嗎?”
傅泊焉沒說話,鐘意揣摩不透他的心思,只能自作主張的抬起雙手給他揉按頭部。
見他眉頭又皺成川字型,不禁撫上去:“不要總是皺眉頭,會留下皺紋……”
她的話還沒有說完,就被男人的雙手攬抱在了那雙蒼勁有力的腿上,光潔白皙的大腿不時與男人西褲面料產(chǎn)生的摩挲聲音,讓她轟然紅了臉頰。
她微微掙扎:“你這樣我沒法給你按頭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