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兮回頭看他,不知道他說的是離婚的事情,還是端碗的事情,一時間,也不知道該怎么回。
從他眼神里她知道,好像被厭惡了。
有些委屈,但也反駁不了。
她性格的弱點,她知道。
“那個,我沒有找到抹布?!卑刭廨p聲道,垂下眼眸,長長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水霧。
季塵凜看她低眸順目的樣子,也不忍心再責(zé)怪,“拿筷子?!?/p>
“哦?!卑刭饽昧藘呻p筷子,還有鹵菜盒子,季塵凜去端碗。
“燙的?!卑刭馓嵝训?。
“你也知道燙啊?!奔緣m凜回了一句。
柏兮不說話了。
他把碗端到了餐桌上,轉(zhuǎn)身去端另一碗。
她擔(dān)心的,跟在他的身后。
他把碗放好了,拎開椅子坐了下來,沉聲道:“吃飯了?!?/p>
柏兮把筷子遞給他,在他的對面坐下。
“一會吃完后,碗不用洗,你先回去睡覺,晚上我要開視頻會議?!奔緣m凜說道。
“好?!?/p>
“明天不用早起,有事我會喊你?!奔緣m凜繼續(xù)說道。
“嗯。”
季塵凜擰起眉頭,“你沒有什么要跟我說嗎?”
柏兮抬頭看他,想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,開完會早點休息?!?/p>
季塵凜:“……”
他覺得心里有股火,發(fā)不出去,也克制不下來,他今天問了她好多問題,她等于一個都沒有回,即便回了的,也不是他要的答案。
他十歲跟著爺爺學(xué)習(xí)商務(wù)了,馳騁商場十幾年,從來沒有打過敗仗。
但是在柏兮這里,他覺得她比那些老奸巨猾的商業(yè)巨鱷更難搞。
飯后,柏兮回去了房間,躺在了床上。
之前在車上睡了一覺,現(xiàn)在倒不是太困。
季塵凜說的那些話,她都放在心里的。
現(xiàn)在的肖衍越來越過分,行事越來越乖張,跟秦學(xué)之倒是可以稱兄道弟。
如果肖衍不來找她麻煩,一年里相安無事,只要難得陪他去和林麗樺吃頓飯,日子倒也可以過過。
但是如果肖衍還要找她麻煩,恐怕,她一年都不可能堅持。
第二天,她睡到自然醒,鼻尖是荷包蛋的香味。
她起床,簡單的洗漱了,下樓。
餐桌上有雞丁水果沙拉,兩碗粥,還有一碗炒肉末粉絲,碗里還放了一根勺子。
季塵凜端著荷包蛋從廚房出來。
柏兮驚喜,沒想到他還會做飯。
他像十指不碰陽春水的人,“這些都是你做的?”
他不會告訴她,這是他第一次下廚房?!鞍咽纸o我?!?/p>
她把受傷的手遞給他,他解開了紗布。
她的手上已經(jīng)結(jié)疤,但是傷痕周圍有些紅腫。
“給你的藥呢?”季塵凜問道。
“在包里?!卑刭馊ツ冒诉诉诉?,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來。
季塵凜眸中掠過一道寒鋒,起身,看了一眼貓眼,回頭,對著柏兮說道:“外面是肖衍,你要不要先躲一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