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晚屏息凝神,挑準(zhǔn)時機(jī),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。
馬車前進(jìn)的聲音遮掩了落地時發(fā)出的動靜。
積了幾十年的落葉足以將姜晚掩埋。
借著枯枝落葉的遮掩,躲過了緊追而來的刺客。
周圍很安靜,靜到姜晚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。
一動不動地躺在原地,不敢發(fā)出聲音。
就怕刺客發(fā)現(xiàn)馬車?yán)餂]人,突然殺個回馬槍。
她這身體,逃跑的可能性太小了。
唯一能做的就是藏著,等待救援。
哪怕已經(jīng)死過一次,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(guān)頭,姜晚還是做不到泰然處之。
她不想死。
她想要好好地活下去。
遠(yuǎn)去的駿馬發(fā)出痛苦的嘶鳴聲,響徹整個山林。
姜晚身體顫抖了一下,她有預(yù)感,刺客很快就要調(diào)頭來尋她了。
時間開始變得很慢。
不知過了多久,周圍傳來了動靜。
腳踩在枯枝落葉上,發(fā)出的窸窸窣窣聲響傳入耳中。
姜晚的心高高懸起,就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。
身上的落葉被挑開,姜晚心如死灰。
太子妃三個字,讓姜晚猛然睜眼。
猝不及防對上了宇文晏戲謔的眼眸。
“灰頭土臉的姜小姐,孤還是第一次見,真是新鮮?!?/p>
他不是被監(jiān)禁了嗎?
為何會出現(xiàn)在這?
姜晚問出了心里的疑問,“你怎么在這?”
“我為什么不能在?”宇文晏反問。
他的神情太過自然,仿佛只是出來游山玩水一遭。
姜晚被他噎得說不出話。
這人脾氣喜怒無常,sharen不眨眼,姜晚以前略有耳聞。
至于太子妃,完全是父親和他做的交易。
姜晚覺得宇文晏這會兒是在看她的笑話。
怕說錯話會惹怒他,果斷選擇了閉嘴。
宇文晏豪放不羈地蹲著,撿了根樹枝挑開姜晚頭上的枯葉。
漫不經(jīng)心地問:“傅辭呢,怎么讓你一個人到處亂跑?”
姜晚還是不說話。
宇文晏睨著她,輕笑,“該不會還在參加狩獵比賽吧?看樣子他也沒多在乎你?!?/p>
姜晚想說這不關(guān)他的事,就見刺客循聲找了來。
起身想跑,但因為同一個姿勢保持太久,腿麻了,又跌坐回去。
宇文晏扶了她一把。
“跑什么,沒出息?!?/p>
“你想死我還想活?!?/p>
“誰說我想死了?”
刺客看到宇文晏瞳孔緊縮了一瞬。
猶豫片刻,決定連他一起殺。
就當(dāng)是為主子徹底鏟除潛在的威脅。
宇文晏主動出擊,將刺客引到離姜晚五米開外的地方。
太子之位被廢以前宇文晏身邊有的是高手保護(hù),這會兒單槍匹馬,姜晚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汗。
四皇子派出來的刺客已經(jīng)是頂尖高手,宇文晏應(yīng)對起來居然也能游刃有余。
幾個回合過后。
利劍劃破空氣,發(fā)出一聲刺耳的錚鳴。
正中刺客的心臟。
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敗在宇文晏的手里,刺客的雙眼驟然瞪大。
幾個呼吸過后,便轟然倒地了。
鮮血順著冰冷的劍尖滴落,消失在泥土里。
宇文晏神色自若,在刺客的衣服上擦干凈劍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