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風強壓著胸口那種悲慟,轉(zhuǎn)身道,“我爸爸離世的消息暫時保密。”“是?!贬t(yī)生的語調(diào)遲疑。顯然,霍蕓山的離世代表著霍家即將沒落,海城就要變天了?;麸L簽了一些字,直到霍蕓山的尸體被蓋上白布。期間,霍風給沈玉蓉打了一通電話。他聽到自己用冷靜的聲音問,“媽,我爸死了,你要見他最后一面嗎?”霍風聽到了電話那邊什么東西掉在地上碎裂的聲音。畢竟是三十年的夫妻,說一點波瀾都沒有,那是不可能的。這也是霍風給沈玉蓉打電話的原因,不管怎么說,他都要把這件事的選擇權(quán)交給沈玉蓉。良久。話筒那邊響起了沈玉蓉沙啞的聲音,“不了,等到葬禮迎客那天,我再去?!薄昂谩!薄羰|山驟然離世,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?;麸L先給跟霍蕓山同黨的幾個伯伯打去了電話,接著又叫來了一些信得過的部下?;羰|山的副手聽到這個消息,也是晴天霹靂?!霸趺磿@樣……”霍風冷靜道,“你作為我爸爸的副手,一定知道他有什么東西是需要銷毀的,趁著消息還沒傳出去,我們一一處理,不要留下什么把柄?!蹦軌蜃龅交羰|山這個位置,每個人手里都有些見不得光的東西,在位時是心照不宣,一旦人不在了,那很可能就會成為壓死霍家的最后一根稻草。副手也知道情況緊急,把鑰匙遞給霍風嚴肅道,“這是先生辦公室保險柜的鑰匙,您去銷毀,我去處理外面的事情。”“嗯,我們分頭行動?!被麸L離開前,注意到顧音音,他點了兩個副手,“把她給我看好了,除了這個病房,哪里也不能去?!彪m然不明白霍風囚禁小媽是什么意思,但他們還是本能的服從命令,“是!”等大家各司其職離開后,病房里驟然安靜下來。顧音音坐在沙發(fā)上閉目養(yǎng)神。為了避免知道的人太多,霍蕓山的尸體沒有推去太平間,就放在病房里。三人一尸,顯得分外安靜。她聽著雨聲,看著窗外的天一點點亮起,直到陽光開始刺眼的時候,霍風回來了。他忙了一夜,肩膀上的傷口沒包扎,干涸的血看起來觸目驚心。掃了眼顧音音,他對幾個部下道,“外面有車,先把我爸的遺體送回霍家?!薄笆??!钡人麄儼鸦羰|山抬走,霍風這才看向顧音音。一聲冷笑,“你倒是膽子大,害死了我爸還敢跟他共處一室。”顧音音攏了攏外衣,什么都沒說。沒有承認,也沒有否認。從霍蕓山出事到現(xiàn)在,她一句話都沒說。沒有為自己狡辯,也沒有為自己求情,更不要說為霍蕓山掉一滴眼淚,或是安慰安慰他。她就像是一條毒蛇,對周圍的生離死別沒有任何的情緒。一夜未眠,霍風的眼球上布滿了紅血絲,這讓他看起來更像斗牛了。僵持許久,霍風的聲音低了幾分,“我已經(jīng)讓人把那瓶香水送去檢測了,如果里面真的含有害我爸爸的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