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柔一句話像一巴掌打在方佳寧臉上。
她臉色一白，攥緊了裙子。
見周宇京臉色也不好看，方佳寧明白，他大概是也覺得她丟人了吧……
低下頭正要走，方佳寧卻聽見周宇京介紹自己：“靜欣，這是跟你提過的，我的妻子?！?/p>
方佳寧渾身一震，失了神。
她怎么都沒想到周宇京會這樣介紹自己！
他的妻子——這句她活了兩世，拼了命都想從周宇京嘴里聽見的話，竟就在此刻輕易從他嘴里說出……
心口像被人攥在手心揉捏，這一瞬，方佳寧竟有些想哭。
是感動？還是難過？
心中更多的東西，她卻是無法表達的。
方佳寧不說話，李靜欣則捂嘴大驚，聽起來滿懷歉疚：“原來是嫂子，真是不好意思，怪我怪我，我以前總覺得江川要娶肯定是娶高知女生，沒想到您這么……質(zhì)樸。”
方佳寧聽著，勉強擠出笑來。
“是多虧了鄭家不嫌棄，認了我做媳婦兒?！?/p>
李靜欣臉色一僵。
旁邊的周宇京已經(jīng)開口說：“靜欣，那今天就這樣吧，我們該回去了?！?/p>
隨即他便帶著方佳寧離開。
回到家。
進了房間，不等方佳寧再說什么。
周宇京張口第一句話就是：“以后不要穿這裙子了。”
方佳寧一愣，揪緊了手：“……為什么？”
周宇京不在乎的直接開口：“你不適合?！?/p>
說完他就拿著臉盤澡巾出門了。
方佳寧卻臉色煞白地僵在原地，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——發(fā)絲枯黃毛躁，皮膚粗糙，大紅色的洋裙子在她身上不倫不類。
她突然明白，周宇京之所以帶自己離開電影院，恐怕是不想她再繼續(xù)丟他的臉。
從窗縫擠入的風吹紅了她的眼睛。
方佳寧忍著胸口難以抑制的悶痛，狼狽換下了裙子，把它壓在了箱籠最底層。
第二天。
方佳寧提著菜籃子出門趕集。
回來路過一家廢品站，看見老板在將一摞書隨意扔到打包站的車上。
她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認識很多字，眼尖的看清最上盧是本線裝的《論語集注》。
那一堆，幾乎都是這樣的老書。
不忍看它們變成造紙廠的紙屑，方佳寧下意識上前問：“這些書能賣給我嗎？”
“都是些沒人要的垃圾，你確定要嗎？”
“給我吧，多少錢？”
“稱重的，你全要的話給伍角吧！”
方佳寧直接給了，然后艱難抱著那大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