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骨。
“跟著陛下,沖??!”
他們喝喊著,追隨者孟茜溥的腳步,和敵軍纏斗在一起!
一個,兩個,三個……
兩軍士兵一個接一個的倒下,天空不知何時,也飄起了淋漓的大雨!
孟茜溥有些看不清,憑借著本能朝敵軍守將揮砍而去!
有攻無守!
一陣劇痛中,孟茜溥腹部捅進(jìn)了一把刀。
與此同時,她手中的劍也斬下了敵將的頭顱!
“砰!”
隨著敵將人頭落地的響聲,戰(zhàn)場之上敵軍潰逃之聲和永嘉國士兵大喊‘贏了’的聲音交錯響起。
孟茜溥卻什么都聽不清。
她無力的倒在雨水之中。
透亮的水泊里,映照出她沾滿鮮血的臉,和灰暗的天。
孟茜溥望著,嘴角勾起抹心滿意足的笑。
城,守住了。
國,她護(hù)住了。
口中溢出的鮮血落在水泊中,蕩起圈圈的漣漪,也晃花了清晰的景象。
孟茜溥腦海中走馬燈般的閃過一生的經(jīng)歷,從伺候的宮人,到陳如嬌,傅佩璟,再到父皇——
那個從出生起就不曾記得自己這個女兒的一國之君。
“我守住了永嘉國,守住了皇家榮耀,等去了九泉之下,你是不是就能記起我這個女兒了?”
孟茜溥無聲問著,在淅瀝的雨聲中,慢慢閉上了渴望的眼……
……
另一邊,京城。
城街之上紅妝十里,連兩道的樹梢上都掛了紅綢。
人人都知道,永嘉國的攝政王傅佩璟,要在今日與陳如嬌重新成婚。
傅佩璟騎在高大白駒上,一身婚服更襯得他高不可攀,讓人不由的甘愿俯首稱臣。
可他看著滿街的紅,腦海中都是那晚孟茜溥燒毀絲帕?xí)r的景象。
距她離京出征已有半月,竟一封戰(zhàn)報都不曾發(fā)回來,就連去打探戰(zhàn)況的探子也都一去不返……
傅佩璟越想心里越發(fā)煩躁,甚至生出了些暫?;槭碌哪铑^。
就在這時,震耳的喜樂渾然停了。
原本前行的婚嫁隊伍也都停了下來。
“怎么回事?”傅佩璟冷聲問起。
很快就有侍衛(wèi)回來報:“王爺,大軍回來了!”
傅佩璟心神一震,孟茜溥回來了?!
他倏地翻身下馬,快步來到喜隊前,面上神情頓時凝住。
只見原本寬闊的街道上,被另一只披麻蒙白的隊伍堵住。
去時威風(fēng)凜凜的大軍,此刻只余殘兵敗將,每個人的身上都裹滿了灰泥血色,狼狽不堪。
他們個個神情悲寂,在這喧鬧的氛圍中顯得格格不入。
而這群人中,卻沒有孟茜溥的身影!
傅佩璟心跳空了一拍:“孟茜溥呢?”
他連敬稱都沒用。
可在場沒有人更正。
只是在傅佩璟話落的那一秒,大軍紛紛單膝跪下,也露出了他們身后黑漆的棺?。?/p>
強(qiáng)烈的不安在傅佩璟心底升起,沒等他開口。
就聽跪在最前頭那人叩首哭喊:“南疆大捷,陛下……以身守城,戰(zhàn)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