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酒柜里的,但是,是我拿上來的啊?!背桃滥钫A苏A灵W閃的眼睛,回道。蘇明玨勾唇哼笑了一聲,“你拿上來就成你的了?知道這瓶酒多少錢么?”程依念把兩只高腳杯并排放在露臺的圍欄上,然后,擰開瓶塞,不急不緩的把酒倒進高腳杯,并不急不緩的說道:“82年的拉菲,市價大概在八萬塊左右,還可能有價無市。”程依念說完,把一只酒杯遞給他,又補了句,“哦,你今晚吃的牛排也是用這瓶酒煎的,你還說好吃呢。”用幾萬塊的紅酒煎牛排,大概也只有程大小姐能做出來。蘇明玨接過水晶高腳杯,輕輕的晃了晃,抿了一口酒后,說了句,“暴殄天物?!背桃滥顚W(xué)著他的樣子,脊背倚著圍欄,輕晃著手中的高腳杯,姿態(tài)散漫而優(yōu)雅,唇角彎彎的,樣子乖巧,又狡黠。“錢是用來花的,酒是用來喝的,凡事都要物盡其用。別摳摳搜搜的,一點兒不像個男人。”蘇明玨聽完,忍不住勾唇一笑,鬼使神差的伸出一只手臂,把她半困在胸膛,斂眸深凝著她,似笑非笑的說了句,“你要試試我是不是男人?”程依念仰頭看著他,眼神澄澈,一臉懵懂的問,“怎么試?”她說完,居然還認真的想了想,然后,突然踮起腳尖,想要去吻他。只是,蘇明玨反應(yīng)很快,側(cè)頭躲閃開。她的唇只是輕擦了一下他一側(cè)的臉頰。即便如此,蘇明玨也覺得,被她的唇觸碰過的地方,一片酥麻。蘇明玨垂在身側(cè)的手掌慢慢的緊握成拳,眼中的戲虐消失,低沉的嗓音,略帶著一絲警告,“程依念,別玩兒火?!薄芭潞臀彝鎯??”程依念微仰著下巴,一臉認真的問。“怕你玩兒不起?!碧K明玨說完,把水晶高腳杯放在圍欄上,轉(zhuǎn)身離開露臺。程依念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微嘟著唇,無奈的聳了聳肩。蘇明玨并沒有喝多少酒,但他感覺自己好像醉的不輕。一整夜,他睡得并不好,腦子里出現(xiàn)了許許多多人的臉。有母親過世時,慘白的毫無血色的臉,慢慢死去溫度,變得僵硬的身體。還有馮詩妤和他提出分手時哭的不能直已,但轉(zhuǎn)身就對公安廳長的兒子投懷送抱。母親在世的時候,總是笑著對他說:明玨,將來要當一個好男人,像你爸爸一樣??墒?,當好男人有什么用,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。清晨,蘇明玨醒來的時候,只覺得頭痛欲裂。他翻身下床,徑直走進浴室,沖了冷水澡,意識清醒后,才覺得好受一些。蘇明玨換了衣服下樓,餐廳里,蘇建國和王芳正在吃飯。王芳剛值夜班回來,臉上寫滿了疲憊,但見到蘇明玨還是笑臉相迎?!懊鳙k起床了???”“嗯?!碧K明玨沒什么情緒的淡應(yīng)了一聲,在餐桌旁坐下,正想使喚程依念,然而,不等他開口,一碗粥和一雙筷子已經(jīng)遞到了他面前。程依念的手白皙纖細,青蔥的指尖握著青花瓷碗,煞是好看。蘇明玨的目光落在她漂亮的指尖上,有片刻的失神?!八О兜啦诲e?!碧K建國夾了一個水晶包放在了蘇明玨的面前,低喚的語氣,隱約帶著幾分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