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晶屋院子里的桃樹枝干上拱出密密麻麻的花苞,粉嫩的水紅色,特別好看。反正大哥要的也不急,我便繞到水晶屋那邊觀賞桃花苞。女孩子嘛,總是喜歡一些顏色嬌嫩、模樣軟萌的小東西,我也不例外。找到一根花苞格外密實的樹枝剛站穩(wěn)腳跟,就聽到隔壁的院子有人在說話,聽聲音都很耳熟。我仔細看了一下,滕遠和滕靜站在柵欄邊正在說話。不知道這對兄妹,也可能是姐弟,有什么毛病,有話不在辦公室里講,倒要在這四處漏風的院子里。想必是滕遠不想讓滕靜再接觸到他的工作吧。滕遠雙手插在褲袋里,姿態(tài)隨意,微撇的唇角掛著幾分厭棄;滕靜一身清純的白裙,長發(fā)披在腦后,背對著我,看不到她的表情,只憑緊緊握住的兩只手就可以斷定,此時的她異常憤怒。“小遠,別人不相信我,你也不相信嗎?我是你親姐姐,你怎么能如此對我?爸知道了,不會答應(yīng)的?!薄氨?,母親只生了我和妹妹。滕靜小姐卸任的事情是董事長的意思,父親點頭的。有任何不滿,請寄律師函?!薄安豢赡?,爸不會那么對我。奶奶明明說了只要我做好這個項目,就讓我回家的?!薄翱墒悄愕捻椖坎]有做好,相反給滕氏帶來巨大的災(zāi)難,損失慘重,父親尤為失望,奶奶更是怒不可遏。如果你可以彌補損失,或許父親會聽一聽你的詭辯?!彪h的聲音含著明顯的不屑和厭惡。這個條件就有點狠了。聽梁子傲提過一嘴,此次滕氏的損失在十億以上。藤靜如果有這么多錢,大概也不會拼死想要回到滕家了。在這個時候,讓她補這么一大筆天文數(shù)字,無異于天方夜譚,滕靜怎么可能補得起!“我說過了那不是我的錯,我是被人陷害的?!彪o似乎要哭了,還在努力的想要把謊話說得真實一點,希望能夠感動滕遠??墒?,古代宮斗戲也好,現(xiàn)代豪門言情劇也好,正室所出的孩子和外室生的兒女,從來都是天敵,滕遠又怎么可能對作死的滕靜生出什么憐憫之心呢??蓢@滕靜根本沒看清楚這一點,還在做著丑陋的表演。滕遠看猴兒戲似的挑起鳳眼,奚落的說,“不如...我?guī)湍銏缶瘡夭??”滕靜噎住,我了好幾聲,也沒說出什么,抖著肩膀哭了。我也沒想到滕遠這么上道兒,一句話就把人整破防,看的我還挺開心的。只是人一開心就容易失態(tài),我一失態(tài)就沒憋住笑。我一笑,就把人給驚動了。滕遠應(yīng)該早就發(fā)現(xiàn)我在這邊,禮貌的和我點頭示意。滕靜聽到笑聲,轉(zhuǎn)過身來,一臉驚怒的正要罵人,發(fā)現(xiàn)是我,立刻閉緊嘴唇,只是面目陰沉的嚇人,眼底的恨意海水漲潮的往出翻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