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恒趕到拳擊館的時候,霍銘征正將對面的人打趴在地上,雖然他是站著的,可他的情況根本不比對方好多少。左右兩邊臉頰三道紫紅色的淤青,左邊嘴角被打破了,唇邊都是血,他渾身汗岑岑,像水洗了一般,寸短的頭發(fā)沾了汗水,像一根根閃著寒光的鋼針。秦恒不禁打了個寒戰(zhàn)。他是知道霍銘征的水平。他能練就今天的十項全能,全都因為十三歲那年的bangjia案。霍銘征被bangjia了之后,心理留下了嚴(yán)重的問題,各領(lǐng)域的專家都到霍家為他診治過,但效果都是微乎其微。他無法融入校園生活和同學(xué)和平相處,當(dāng)時和他同個班的秦恒,每天都有拉不完的架。霍家倒不怕無法給霍銘征兜底,但是霍銘征自己提出要求離開學(xué)校,霍家人只好改請家教到家里,給他上課,從中學(xué)一直到上大學(xué)。但霍銘征的心理問題讓他無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學(xué)習(xí),設(shè)計,游泳,擊劍,拳擊,賽車......全是那幾年練起來的,只有把多余的精力發(fā)泄出去,身體和精神才能達到一個平衡的節(jié)點。日復(fù)一日,再加上霍銘征得天獨厚的運動天賦,所有運動他都練到了極致,堪比專業(yè)水準(zhǔn)。拳擊也是他的強項之一。斷不可能被傷得這么厲害。他一問曹方,才知道這都已經(jīng)換了一個人了,也就是說霍銘征要用車輪戰(zhàn)的方式,直到自己倒下為止?!澳阍趺床焕??”他著急道。曹方臉色凝重,“秦醫(yī)生,但凡我能拉得住......”秦恒皺眉,嘆了一口氣,“是我錯怪你了,你的確拉不住?!眲e說曹方了,連他都沒有把握把霍銘征拉走,這個時候除了付胭沒有其他人能做到了。想到這個,秦恒走到?jīng)]人的角落,撥通付胭的電話。這個節(jié)骨眼上,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,霍銘征要真的體力透支傷到了身體,那將會造成多少壞的后果,他都不敢想象??芍钡诫娫捵詣訏鞌嗔?,付胭還是沒接。秦恒呼吸一沉。又再打了一個過去,結(jié)果還是沒人接。他擰眉聽著擂臺上的倒計時,忽然那個被打趴的男人翻身而起,揮拳朝霍銘征進攻!秦恒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,下意識出聲:“阿征!”霍銘征一個閃身,躲過了對方的拳頭。然而他的身子撞到了護欄,本就透支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地往下一滑?;翥懻鲉蜗ス虻?,一只戴著拳擊手套的手撐在地上,背肌不斷起伏隆起,他粗喘了幾口氣,余光瞥見對方朝他進攻,他咬牙,如鷹隼般的眼眸冷銳犀利。他側(cè)身躲過,以退為進,直接舉起右拳朝對方的下頜進攻,將對方掀翻在地?!笆?,九,八,七,六,五,四,三,二,一!”對方?jīng)]能再起身,趴在地上,宛如奄奄一息。而同一時間,霍銘征身子往后倒,撞在了護欄上,滑坐在地上。秦恒見狀二話不說沖上去,拉開護欄,沖到霍銘征身邊,“阿征,你怎么樣?”霍銘征背靠著護欄,眼神又濕又冷,他毫無溫度地看了一眼秦恒,右手撐在地上準(zhǔn)備起身,可他的身體透支的太嚴(yán)重,再也沒有能支撐得起的力氣。秦恒看得心驚肉跳,霍銘征這是真的要玩命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