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溪端著茶盞,慢悠悠的用茶蓋蕩開水面上的茶葉,略帶譏諷的笑道:“爸,您現(xiàn)在可不比當年了。當年至少年輕力壯,現(xiàn)在即便想回劇組跑龍?zhí)?,也沒人會用您了。當年,還有我媽愿意幫您?,F(xiàn)在,我媽死了,您上哪兒找第二個冤大頭?!鄙蛘鹈麝幊林槪话l(fā)一語。張玉燕已經(jīng)臉色慘白,整個人都在瑟瑟發(fā)抖。這些,本是她想好要對沈震明說的話。張玉燕知道張公子腦子有問題這件事瞞不住,她之所以敢這么做,就是打算用張家來壓沈震明。張家在S市根深蒂固,并不好得罪。整個沈家的財富未來,和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兒相比,沈震明一定知道該如何選擇。但張玉燕千算萬算,也沒算到張琰那個傻子會看上她的藝馨?,F(xiàn)在,張玉燕真是搬起石頭砸在了自己的腳上,疼的錐心。但事已至此,張玉燕只能硬著頭皮開口,“雖然張家不好得罪,但也沒有姐姐還沒出嫁,就讓妹妹嫁人的道理......”然而,她話未說完,就被沈震明潑了一臉的茶。雖然,茶水并不算燙,但張玉燕被潑了滿頭滿臉,茶葉末還粘在臉頰上,異常的狼狽和難堪。沈震明氣急敗壞的把茶盞摔在桌面上,怒聲說道:“現(xiàn)在你還敢攀扯清溪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,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么!張玉燕,我警告你,別再試探我的底線,我沈震明的兒女,不是任由你擺布的?!鄙蛘鹈饕幌蚨际瞧夂茫宰榆?,很少動怒,張玉燕這些年也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慣了。從不發(fā)脾氣的人,突然動怒,張玉燕嚇得大氣都不敢喘。沈清溪見狀,只冷勾了勾唇角,“今天的事,希望您是真的事先不知情,否則,我媽在天之靈,只怕要死不瞑目了?!彪S后,沈震明和沈清宸沈清溪兄妹先后離開。VIP包房內(nèi),只剩下張玉燕和沈藝馨母女。沈藝馨拿著紙巾,小心翼翼的幫張玉燕擦臉上和頭上的水,并抱怨道:“爸怎么能這樣對您,簡直太過分了?!睆堄裱嗫嘈?,隨手抹掉粘在臉上的茶葉沫?!斑@算得了什么。”比起前夫的非打即罵,沈震明的行為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。當年,她不堪忍受前夫的家暴,從鄉(xiāng)下小鎮(zhèn)逃出來,一路跌跌撞撞來到S市,舉目無親,窩在小旅館里,差點兒被流浪漢占便宜,那時候才真是艱難呢?!吧蚯逑降捉o張琰灌了什么迷藥,張琰那個傻子竟然反咬我一口?!鄙蛩囓坝终f。“不管她動了什么手腳,媽都不會讓她好過的?!睆堄裱鄲汉莺莸恼f道。想當年,她在沈家當保姆,許慧蕓一副高高在上,施舍她的模樣。當著她的面,和沈震明秀恩愛,秀幸福。那時候,張玉燕恨得牙癢,發(fā)誓一定也要當人上人。許慧蕓那么精明驕傲的女人,結(jié)果還不是輸給她,輸?shù)囊粩⊥康?。更別說許慧蕓生的女兒了?!皨?,爸爸不會真的把我嫁給張琰那個傻子吧?”沈藝馨仍心有余悸的問?!翱茨惆职值膽B(tài)度,應(yīng)該不會。”張玉燕拉著女兒的手,安慰道,“別怕,如果沈震明敢把你嫁到張家,媽一定和他拼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