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子兩人以前基本是無交流,難得蘇建國絮絮叨叨的和兒子說了這么多,講的還是他當(dāng)初和亡妻的情史。蘇太太當(dāng)年可是?;?,追她的人排著長隊,蘇建國哪兒排的上號啊。蘇建國雖然家境不錯,但他當(dāng)時剛?cè)肼?,就是省委的一個小辦事員,毫不出眾。但蘇建國這個人吧,長得不算多出眾,但腦子靈活啊,還有毅力。他先是給蘇太太寫情書,數(shù)十年如一日,寫的情書都能堆一屋子了。他字寫的好,文筆也好,算是一個加分項了。此外,最重要的是,蘇建國會討好人。周末放假就去蘇太太家里幫著干活,把未來的岳父岳母哄得眉開眼笑。蘇太太最終同意嫁給蘇建國,父母的態(tài)度幾乎起了關(guān)鍵的作用。父母總是在耳邊夸贊,小蘇這個人啊,又穩(wěn)重又踏實,肯定是蠻有前途的,對你也好,這么好的對象,打著燈籠都難找。父母說的多了,當(dāng)女兒的肯定就聽得進(jìn)去了。蘇明玨以前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父母的戀愛史,而外公外婆從始至終都覺得蘇建國是一個好女婿,贊不絕口的。雖然,蘇建國的求偶方式放在現(xiàn)在顯得有些過時,但從程家人入手,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策略。蘇明玨想了想,然后就讓人去查程家的事,想要討好未來岳父母,也得投其所好啊。第二天,蘇明玨又準(zhǔn)時準(zhǔn)點的接程依念下班,帶她去餐廳吃飯。程依念照例點了一桌子的菜,絲毫不給蘇公子省錢。蘇明玨還是討好的給程依念添飯夾菜,即便她不和他說話,只給他一張冷臉。吃完飯,蘇明玨開車送她回家。程依念坐在副駕駛的位置,側(cè)頭看著窗外,莫名的有點兒煩。蘇明玨這顯然是和她耗上,不達(dá)目的不罷休了。蘇明玨的車子緩緩的駛?cè)氤碳业脑郝?。程依念還是懶得和他說話,直接拎著包走進(jìn)別墅。她站在門口的玄關(guān)換鞋,薛琳聽到聲音,探頭看過來?!坝衷谕饷娉燥埩??”薛琳問道?!班??!背桃滥畈粶夭换鸬膽?yīng)了句,穿著拖鞋走進(jìn)來,在薛琳對面坐下。她手按了按額頭,臉色略微有些疲憊。“今天很忙?”薛琳看她的臉色不太好,關(guān)切的詢問道。“最近是旅游季,酒店一直都挺忙的?!背桃滥罨卮鸬??!拔疫@段時間恰好沒什么事,可以幫你去酒店盯著。你現(xiàn)在還是身體重要,千萬不能太辛苦了?!毖α沼终f道。懷孕前三個月是最不穩(wěn)定的時候,操勞過度對大人和孩子都沒有好處?!班牛抑?。”程依念應(yīng)了聲。酒店又不是她一個人的,她不可能傻到不顧自己身體和肚子里的孩子,而為酒店拼命。薛琳知道她又分寸,也沒再多絮叨,而是問道:“剛剛又是蘇明玨送你回來的?你們這是重歸于好了?”昨天蘇明玨送程依念回來的時候,薛琳正在窗前澆花,恰好看到了?!皶簳r沒有這個打算。”程依念冷淡的回了句。她活了二十幾年流淚的次數(shù)都沒有這幾個月加起來的多。他以為陪她吃飯,接她下班,她就會感激涕零的既往不咎么?那他想得可真天真。他當(dāng)初既然把她推開,那么,也不要奢想她還能回來。無論蘇明玨有多少苦衷,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(fù)責(zé)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