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歡幾乎是眼看著時針轉向數(shù)字1。凌晨1點。都這個時間,今天婁梟應該不會來了。想到這,她有些坐不住。未保完全,她還是等到了凌晨2點。確定婁梟不會突然出現(xiàn),簡歡再也等不了。先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精神一下。冷水潑在臉上,激的簡歡打了個哆嗦。鏡子里的女人眼下掛著黑眼圈,精神卻前所未有的亢奮。她沒有選擇之前那些淑女的套裝,而是從衣柜里拿出了那套放了許久的休閑衣褲。這還是之前婁梟叫韓縱帶她去買衣服的時候買的。當時覺得也沒機會穿,原是不想要的,只是韓縱跟店員都說她適合,這才留下。明明也沒幾個月,可是簡歡再看到這套衣服的時候卻恍如隔世。穿上,背上包,推門踏出這個險些囚禁了她后半生的牢籠。凌晨的空氣剝脫了白日的溫暖,冷冷刺刺的拍在身上。簡歡沒有開車,帶上口罩選擇打車。三更半夜,又是這種別墅區(qū),最是不好打車。就在簡歡做好走個一兩公里的打算時,消失許久的好運終于降臨了一回。恰好一輛出租車拐了過來,前一個客人下車,簡歡正好上去。司機也很高興,一個勁兒說自己今天運氣好。簡歡由衷笑了笑,“的確運氣很好。”療養(yǎng)院地處郊區(qū),簡歡到的時候已經(jīng)接近凌晨4點。距離他們約定的5點只剩下一個小時。簡歡本想在外面等,可當她看到本該在外面站崗的保安躲在保安亭呼呼大睡時,悄無聲息的摸了進去。樹倒猢猻散,療養(yǎng)院比往日更添寂寥。簡歡這一路上一個保安都沒看到,十分順利的見到了梁慧琴跟司蓓。她們同樣也睡不著,在房間里等著??吹胶啔g,梁慧琴嚇了一跳?!澳?!”“噓-”簡歡往外看了看,示意她不要大聲。梁慧琴緊張起來,“你,我,我們要走了嗎?”“嗯,趁著這會兒保安都在打盹?!焙啔g剛轉身帶路,就被只手抓住袖子。轉頭,司蓓眼睛紅的像兔子,別別扭扭的道歉,“姐,對不起,我不該那樣說?!焙啔g笑了,拉起她的手,“姐姐知道你憋壞了,以后咱們就自由了?!彼据硇睦锏拇笫^落了地,甜甜一笑,“嗯?!本瓦@樣,母女三人悄悄離開了療養(yǎng)院。剛才簡歡來的時候已經(jīng)給受雇人打了電話,她們出來,車也到了。只是跟簡歡想的不太一樣,不是什么純黑面包車,而是一輛運輸果菜的車。接洽的人長的一臉老實相,脖領上掛了個白毛巾。簡歡開始還愣了愣,確定他是來接她們的才上車。簡單聊了幾句才知道,司機還真是果蔬商販,每天都會去鎮(zhèn)上拉果菜回來賣。聞言簡歡暗暗點頭,這樣固定的行程是最便捷且不惹眼的。介于黑暗跟白日的光線里。司蓓興奮的看著后面的療養(yǎng)院越來越遠,絮絮叨叨的說著什么。簡歡卻有些恍惚,曾經(jīng)的一切,被晨霧遮蔽,影影綽綽的看不清。久久,她低下頭看向被她捏著的手機。也是時候跟過去的一切告別了。然而就在她想要拔出電話卡的時候,一個熟悉的號碼在屏幕上跳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