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奶奶腳步蹣跚地回到房間,用抹布擦了擦黑白照片上的灰塵,照片中的男人不高也不帥,眼睛本來就小,笑起來更是瞇成了一條縫,聚著很精明的光。
“老頭子,蔣昭的事情我是盡力了,汽車不是推的,葫蘆不是勒的,感情的事情就順其自然吧。”她現(xiàn)在一想到張秋陽那隱忍倔強的表情,就覺得內(nèi)疚,她是個好孩子,還編出來有男朋友的事情來騙蔣昭。
可蔣昭是爛泥扶不上墻,跟倔驢一樣追著人家不放,她又能怎么辦?
蔣昭還是來晚了一步,隔著老遠就看到張家門口停了一輛白色的小轎車。
紅色的摩托車停在小汽車的旁邊,在排場上面明顯是輸了不少,男人微微撇著嘴角,睥睨著小轎車,不屑又輕蔑,一般是暴發(fā)戶才會買這種華而不實的小轎車。
在他看來自己在人品上已經(jīng)贏了,他是忠誠老實節(jié)儉又顧家的好男人,情敵是個愛面子的暴發(fā)戶,拿什么跟他比?
也就是跟張秋陽認識的時間比較長,可青梅竹馬算個屁,要是真有感情?還有吳建業(yè)什么事?沒有哪個男人愿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嫁給別人。
蔣昭的唇角逐漸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,他的贏面簡直不要太大。
他抬眸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吳建業(yè),露出一個明朗的笑容,現(xiàn)在情況有“億”點復雜,前夫還在家里住著,“男朋友”就登堂入室了?
“切,一個被老子睡爛的女人還成了香餑餑,你是沒吃過好的嗎??!眳墙I(yè)這段時間在張家,身心都遭到了強烈的凌虐,現(xiàn)在只想拽著張家人一起進地獄,張秋陽想通過婚姻飛上枝頭變鳳凰,門都沒有。
蔣昭直接無視他的挑釁,好似搏擊長空的蒼蠅不屑于跟一條蛆蟲論長短,輕蔑地遞給他一根煙:“你也抽點好的吧。”
吳建業(yè)用唯一的一只手護住裝滿煙屁股的口袋,自尊碎了一地。
蔣昭笑著把煙塞進了他蜷縮的右手指尖,那根上好的香煙,就那么歪歪斜斜地立著,顯得滑稽又可笑。
他直起身拍了拍吳建業(yè)的肩膀,陰森的聲音從齒縫間擠出,犀利刻骨:“爛女人這個詞,我不希望聽到第二次?!?/p>
吳建業(yè)仔細斟酌了一下詞匯:“你以為張秋陽是什么好東西嗎?”
“我也不是好東西,我跟她是天生一對?!笔Y昭的笑里帶了幾分暖意。
院子里,張秋陽的表情帶著明顯的不耐煩;“我大哥是個成年人了,我相信他有自己的判斷力?!?/p>
“秋陽,你怎么就不信呢,你大哥被人騙了,那人是婚托?!?/p>
段家豪本來就是靠騙術起家的,從一開始就知道張運勇是遇到了女騙子,故意給張運勇提供資金支持,就是想用這點錢套牢張秋陽。
他一直知道張秋陽舍己為家的性子,只要是幾個哥哥的事情,哪怕是豁出命她都愿意。
“你大哥在那個女人身上已經(jīng)花了好幾百塊錢了?!?/p>
“詞詞姐是我大哥的相親對象,是我娘找媒人介紹的,你的意思是說我娘找了個婚托來騙我大哥?”
段家豪連忙解釋:“我懷疑阿姨也是被騙了,宋詞詞真的是一個婚托。”這中間肯定有什么誤會,哪有當娘的找婚托騙自己兒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