慘白的日光燈管散發(fā)著冰冷的光,將病房映照得更加蒼白無力。
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,刺激著安琪的鼻腔,卻蓋不住她口中揮之不去的苦澀。
她無力地躺在病床上,仿佛擱淺在沙灘上的魚,只能艱難地呼吸著。
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,只有深深的疲憊和痛苦。
纖細的手腕上纏著白色的繃帶,與輸液管中流淌的冰冷藥水一起,構成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面。
突然,病房門被猛地推開,打破了原本的寂靜。
安琪吃力地偏過頭,映入眼簾的是姑媽一家三口。
走在最前面的是姑媽,她身上披著光鮮亮麗的貂皮大衣,脖子上掛著一條金光閃閃的項鏈,手腕上也戴滿了金手鐲,走起路來叮當作響,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家境富裕。
她臉上涂抹著厚厚的粉底,卻掩蓋不住眼角的皺紋和眉宇間的刻薄。
姑父跟在姑媽身后,手里提著一個包裝精美的水果籃,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容,仿佛真的是來探望病人的。
而他們的女兒,也就是安琪的表妹,則打扮得十分時尚,正低著頭專心致志地玩著手機,對安琪的病情漠不關心。
“哎呀,安琪,你怎么搞成這樣啊?”
姑媽一進門就提高了嗓門,尖銳的聲音在病房里回蕩,語氣里卻絲毫沒有關切之意,“好好的在學校待著,怎么就突然生病了呢?
還弄得這么嚴重,真是讓人操心!”
安琪的父親幾年前因病去世,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家,這么多年來,一首是姑媽一家偶爾幫忙照看她。
但姑媽為人刻薄勢利,對安琪總是冷言冷語,這次來醫(yī)院,也更多的是做戲給別人看,安琪對此心知肚明。
聽到姑媽虛偽的關心,安琪吃力地睜開眼睛,干裂的嘴唇微微動了動,用沙啞的聲音喊了一聲:“姑媽……哎喲,我的小祖宗,你可別亂動??!”
姑媽見狀,立刻夸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