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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歲小心將沒加酒的開水端到二嬸張氏身邊。
“二嬸喝這個(gè)。”
張氏點(diǎn)頭,端起來抿一口,淡淡果香在口中漫開,倒是比尋常開水解渴。
她又把剩下的水重新灌進(jìn)水囊里,然后系在腰間。
吃飽喝足,眾人很快睡著了,廟里傳出此起彼伏的呼嚕聲。
只有柳歲坐在門檻邊,警惕地環(huán)顧四周。
越是這樣的時(shí)候,越是不能松懈。
她回頭看一眼在香案下睡得香甜的柳恒和柳安,唇角不自覺地上揚(yáng)。
在這之前她沒有家,沒有家人。
無牽無掛,像個(gè)無根浮萍。
如今一下有了親人,雖然情況很糟糕,可她也有血脈至親了!
她平靜地接受這一切,盡管肩上的責(zé)任很重,可心卻是前所未有安定,甚至有些小小的歡喜。
“丫頭,你睡會,祖父替你守著?!?/p>
柳歲搖搖頭,要考慮的事太多了,哪怕這一路她都沒好好睡過,一到夜里也毫無睡意。
“祖父再睡會,我不困?!?/p>
老鎮(zhèn)國公輕輕嘆口氣,挨在她身邊坐下。
“是柳家拖累你了,當(dāng)初如果你肯嫁,就不必跟著我們吃這苦頭了!”
柳歲笑,“如果我真嫁了,祖父你們未必能活著走到寧安,一切自有天意,沒什么可惜的!”
她看著祖父擰起的眉頭,手指輕輕按在他的脈搏上。
“祖父不必太過憂思,只要人活著,一切皆有可能,再說,即便我嫁了,依柳家如今的情況,那…人未必能疼惜我,塞翁失馬,焉知非福!”
老鎮(zhèn)國公挑了挑即將熄滅的火堆,柴火發(fā)出噼啪的響聲。
“說的也是,高嫁就沒幾個(gè)是好的,祖父也不愿你嫁過去受蹉跎!我柳家不需要嫁女求榮!”
柳歲輕輕靠在祖父寬實(shí)的肩膀的上,看著黑沉沉的天幕。
“祖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