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0章過往因果門童又匆匆上山了第三次。幾人不得不又等了一陣子。后來，山上有人來了。這次來的不僅僅是門童一人，還有兩名山上的學(xué)生，走在最后面的還有一位年過半百、頭發(fā)花白的衣著樸素的男子。華瑩和許程錦都認得，那便是鄔先生。鄔先生常年居于山間，頗有幾分仙風(fēng)道骨的形容。他走到山門邊，許程錦連忙揖道：“學(xué)生許程錦，見過恩師?！编w先生雖上了年紀，可那雙眼睛卻是清明矍鑠，掃視了一眼許程錦和趙甜，道：“我本不欲見你，何故苦苦相逼？”許程錦恭敬道：“學(xué)生難得回一趟信州，就想來看看老師。”鄔先生卻態(tài)度清晰分明道：“當初你學(xué)成下山之時，我便已說得很清楚，下此遙山，往后前路自省，我不再是你的老師，不管你往后輝煌與否，也不用對外報師名?！痹S程錦道：“可師恩在上，學(xué)生永生難忘?！编w先生看了一眼趙甜，問：“這是你娶的妻嗎？”許程錦道：“正是。她乃當朝趙尚書之女。”鄔先生點點頭，眼神落在華瑩身上，忽而嘆息：“華丫頭，當初我便覺你看人的眼光不行。你等著他來娶你，結(jié)果他一日青云直上，第一件事便是拋卻故人，轉(zhuǎn)頭卻娶了高官之女?！比A瑩道：“人難免都有眼拙的時候，何況那時我年輕，識人不清，讓前輩笑話了?！痹S程錦心里一沉，不由也看向華瑩，道：“老師此言何意？”鄔先生板著臉，道：“你父親雖為舉子，可以你之資，當初卻并未能入我眼；我之所以收你為學(xué)生，是因為華丫頭曾為你苦求于我，給我送了三個月的藥茶，你方才得以入門。你習(xí)諸子百家，習(xí)圣賢博論；你居廟堂之上，入高門侯府，到頭來卻也難懂恩義二字?！痹S程錦臉色有些蒼白，人也有些失神。鄔先生又道：“我不見你，便是你我?guī)熼T緣分已盡，你又何必執(zhí)著因果?，F(xiàn)在你問清因果，可是你想要的？”許程錦答不上來。趙甜卻不甘心他這般受一個鄉(xiāng)野老頭貶踩，理直氣壯道：“素聞鄔先生博學(xué)之才，名揚四方，今日一見，卻將昔日學(xué)生拉踩至此，心胸見地也不過如此！“你既看不上他，想必他求學(xué)那些年也沒真心教授他多少東西，他能有今日的成就，全是他自己的努力得來的！即便沒有你假意教授，他也能有今時今日之地位！”岑婆婆哼哼道：“倒也是，畢竟他娶了你這個尚書女兒么。他若是心術(shù)正，一心靠才學(xué)，又何須搭上尚書這座橋，何須投效黨羽？當然，這一切確實是靠他自己努力得來的?！薄澳?！”趙甜氣得不輕。許程錦咬著腮幫子，沉沉道：“別說了?！编w先生道：“你走吧，以后莫要再來?！闭f著，他又很護犢子地伸手拉過華瑩手腕，長輩帶著晚輩一般，帶她進山門，“華丫頭，先跟我進去。”岑婆婆跟著一同進了山門，最后兩名遙山學(xué)生把門緊緊關(guān)上，將許程錦一行人阻隔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