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上車,我直接給江海洋打了電話。第一遍、第二遍,他都沒接。我繼續(xù)打,第三遍終于接通?!笆裁词?,我忙著!”電話一通,江海洋口氣非常不耐煩?!澳忝κ裁??難道你也被稅務(wù)帶走調(diào)查了?”我開門見山。江海洋一愣,隨即裝傻:“什么意思?”“呵——”我冷笑,不信他不知道我上午被稅務(wù)帶走的事?!敖Q?,我被你坑慘了,要找你算賬。”“大逆不道!哪個做女兒的直呼父親姓名?”江海洋還在耍威風(fēng)?!澳惆盐耶斉畠簡??你配做我父親嗎?罵你是禽獸都侮辱了那兩個字?!薄敖?!別太過分,好歹是我把你養(yǎng)大的!”“好,為了感謝您的養(yǎng)育之恩,我今天送你一份大禮——說吧,人在哪兒,我親自送禮上門?!苯Q蟪聊?,顯然有些防備,但或許是太想看到我落魄的樣子,又或許是想繼續(xù)羞辱我,他猶豫之后還是答應(yīng)了:“國貿(mào)寫字樓B座16層,山海貿(mào)易。”我一聽明白過來,“新公司?”“跟你無關(guān)?!蔽依湫α寺暎瑨鞌嚯娫?,然后馬不停蹄地打了好幾個電話出去。到達寫字樓下,我讓四個保安小哥跟我一起上樓,“你們先在外面等著,暫時不用露面,但要機靈點,見我有危險就沖進去。放心,今天這趟算加班,三倍加班費,要是因公負傷,醫(yī)藥費跟精神損失費一分不少?!薄敖偰判?,我們知道怎么做?!薄昂谩!彪娞蓍T打開,我走出去,一轉(zhuǎn)身,便看到迎面一道墻上,四個燙金閃爍的大字——四海貿(mào)易。嘖,江海洋這一招金蟬脫殼還真是厲害。把原來的公司掏空了,搖身一變又東山再起。不過也挺好,看他的新公司相當氣派,資金雄厚,我心里反倒踏實了。因為只有這樣,他才有足夠的能力去處理之前留下的爛攤子。他要是身無分文,負債累累,那我才要擔(dān)心被他連累。我走進去,沒人理我,那些員工都忙著自己的事情。我找了個人詢問,才打聽到江海洋的辦公室。走到門外,我正要推門進去時,忽聽里面?zhèn)鱽砺曇?。心念一轉(zhuǎn),我立刻取出手機打開錄音,貼在門板上。“讓她坐牢都算輕的,江怡又不能死而復(fù)生,就該找個車撞死她!再把她的公司搶過來!你是她親爹,她死了,她的一切財產(chǎn)不就是你的?”這是唐秀娥的聲音,帶著哭腔,每個字都透著狠毒。我不禁皺眉。她還是人嗎?想要我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