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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著男人那雙筆直頎長卻再也站不起來的腿,纏了我兩年的那個噩夢再次浮現(xiàn)腦海。
崎嶇的山路上,車子在撞上路邊的大石頭后滾下陡坡。
一圈,又一圈。
最后車卡在下面盤山路的護欄上,鼻腔里除了汽油泄漏的味道,全是血腥味……我和徐浩凌能在那場車禍里存活下來是個奇跡,更奇跡的是我沒受什么傷,因為徐浩凌一直把我護在懷里。
但他的腿……這是我欠他的,我永遠也還不清。
我可以對步月歌不滿,但如果這一切都是徐浩凌的意思,那我就不能有一點不悅。
可那些作品相當于我的生命!我垂下眼,內心在掙扎。
徐浩凌也沒再說話,像是在等我的妥協(xié)。
我總是對他妥協(xié),原來是因為愛,后來是因為愛和愧疚。
半晌,我終于想明白,重新看向徐浩凌。
“如果我把這雙腿賠給你,你能不能讓步月歌把我的東西還給我?”……十分鐘后,我走出了徐氏集團的大門。
徐浩凌沒有要我的腿,他當時的眼神可能是覺得我瘋了。
他給了我一個禮拜的時間,讓我想好了去和步月歌道歉。
失主向小偷道歉,多好笑,真是聞所未聞,前所未有。
迎面一陣悶熱的風吹來。
我的眼前倏然一陣模糊,抬手去揉,才發(fā)現(xiàn)是積在眼眶里的點點淚水。
不,我絕對不會給步月歌道歉。
我寧愿失去一雙腿。
我下定決心,轉過身重新走進徐氏集團的大樓。
在電梯里,我一遍遍在內心打草稿,以至于電梯到了頂樓,門開那刻“叮”的一聲給我嚇了一跳。
這一整層都是徐浩凌的辦公室。
我深吸了口氣走出電梯,一抬頭,卻看見一個人背對著我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,正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