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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8章 (第1頁)

沈桑寧直視著他,滿眼怨憤,作勢(shì)要將玉墜扔到地上。手松開,流蘇滑過手心,意料中的碎裂聲并未響起。只見裴如衍神色緊張,在平安扣脫落之時(shí),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流蘇一角。他神色惱火,透著幾分無可奈何,“別扔,我的?!彼麑⒂駢嬐旰脽o損地扣在手里,乳白色的玉染上幾滴血漬。沈桑寧此時(shí)才瞧見,他掌心帶傷,只包了一層紗布,因握玉墜太緊,血滲了出來。她下意識(shí)地就想伸手去碰他,但一想到他的態(tài)度,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,收了回來。語氣故作平淡,“你怎么又受傷了,是怎么弄的?”裴如衍將平安扣重新放到枕頭下,看也不看她,生硬地回道:“獵物太生猛,看走了眼,被反咬了一口?!鄙蛏幝犅劊€是覺得怪怪的。目光狐疑地落在他手上,他最好說的是獵物!“處理過了嗎?不影響寫字吧?”她問?!八啦涣?,”他平淡地回答,頓了頓,仿佛是忍不住了,看向她時(shí)語氣加重,“你關(guān)心的,只是我能不能寫字,能不能——”“罷了,你出去。”他皺著眉,第三次下達(dá)“逐客令”。又是這樣。明明是在關(guān)心他,他就為了莫須有的誤會(huì),曲解她的意思?!俺鋈ゾ统鋈?。”再哄他一句,她就是狗!沈桑寧起身下榻,穿鞋的時(shí)候,感覺背后都要被望出個(gè)洞來了。白天要管家還要管一堆瑣事,到了晚上還要受男人的氣,她擰著眉,故意重重地“哼”一聲。將鞋穿好,踏踏踏走到門邊。看著門上的鎖,忍不住踹了一腳門,“開啊?!边@一腳,沒把鎖踹開,門倒是晃了下。沈桑寧回頭,對(duì)上男人沒有情緒的目光,命令道:“看我干嘛,你自己鎖的門,你要讓我滾,又不給開門?”語罷,就見裴如衍神色松動(dòng)。他下榻,從書案上拿了鑰匙,一步步朝她走來,一語不發(fā)地將鑰匙插進(jìn)鎖孔中。轉(zhuǎn)動(dòng)鑰匙時(shí),面無表情地糾正,“我沒說讓你滾,是讓你出去?!焙牵惺裁床灰粯??沈桑寧沒好氣地撇了撇嘴角,看著他將門打開,又聽他平淡道——“你可以,走出去了。”還特意強(qiáng)調(diào)“走”字。這是迫不及待要她走呢,在沈桑寧聽來,就是第四次逐客令了。她冷著臉,“這鎖不必再用了,你放心,我不來了?!闭Z畢,就快步走出去,很快消失在光影中。沈桑寧心里氣憤,那勞什子話本里的東西根本就沒用。裴如衍就不是普通男人。他是個(gè)油鹽不進(jìn)的男人!她走出書房的庭院時(shí),守著入口的護(hù)衛(wèi)面面相覷,仿佛在無聲地說“少夫人什么時(shí)候來的?”不讓進(jìn),但出去還是沒人阻攔的。待沈桑寧回到青云院,在樹下小酌的虞綿綿眼睛一亮,“嫂嫂,你回來啦?不對(duì)啊,你怎么回來這么早?”如果計(jì)劃成功,那應(yīng)該是兩個(gè)人回來,或者在書房過夜才對(duì)啊.看見沈桑寧板著的臉,虞綿綿反應(yīng)過來,“表哥不吃這套嗎?那我們換一套,我還有別的法子,嫂嫂且聽我說——”“不必了,”沈桑寧在她面前坐下,一把奪過她的酒,“哄他,簡(jiǎn)直是找罪受,讓他自己在書房過一輩子吧?!庇菥d綿默默不說話,不再觸霉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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