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霽明道,我,我想先回去一趟......
左相夫人道,回去做什么左相府什么都不缺,從今兒起,你就搬回府住。
秦晃對李霽明道,先回左相府,回頭要拿什么,我陪你去。
李霽明還能怎么辦,只能跟著回左相府了。
他們前腳邁步進府,后腳那些得知左相找回了親生兒子的大臣就差管事的把賀禮送到了,消息之靈通,令人咋舌。
左相夫人想知道李霽明這些年流落在外過的怎么樣,李霽明故作輕松道,娘,您別哭,這些年我在外頭沒吃苦,平常就種種樹,修修橋,還是手下人去干,日子過的挺輕松的。
潤色過的話,左相聽得嘴角抽搐,左相夫人半晌才反應過來
他們的兒子是山匪。
靠打家劫舍過日子。
左相夫人掩面而泣,看著左相道,你不是說日子不會過的太差嗎!
都淪落做山匪了,比乞丐好不了多少了!
左相一臉尷尬,他也想知道出了什么岔子,可沒人能替他釋疑。
這時候,外面進來一小廝道,老爺,刑部尚書蘇大人求見。
快請。
幾乎是話說出口的瞬間,左相就起了身,大步往外走。
管事的領蘇鴻山在書房等左相,左相一進去,就擺手讓管事的退下,然后看著蘇鴻山道,我就猜到你會來。
蘇鴻山要給左相跪下,才屈膝就被左相扶住了,不敢當,不要折煞我。
蘇鴻山哽咽道,左相高義,冒死保我鎮(zhèn)國公府血脈,以至親生骨肉分離十多年,我跪謝你是應該的。
左相穩(wěn)穩(wěn)的扶著蘇鴻山,嘆道,可惜當年的我也只有這點本事了。
左相請?zhí)K鴻山坐下,然后道,之前我就從你身上看到一點沈歧的影子,但容貌變化太大,我實在不敢確認,當年不是說你被一箭穿心戰(zhàn)死沙場了嗎
當年許多人看到蘇鴻山中箭了,其中包括靖南王。
蘇鴻山摸著自己的臉,這張臉別說曾經(jīng)熟悉他的人了,就是他自己都沒看出來像了,他道,當年我確實在戰(zhàn)場上中了箭,但我天生和常人有異,心臟在右,那一箭沒能奪我的命,我活下來了。
雖然蘇鴻山話說的輕松,但左相能想象的到這活下來三個字有多艱難。
單說沒什么人知道他還活著這事想瞞住就不容易。
左相心疼蘇鴻山,心疼當年鎮(zhèn)國公府滿門無辜忠烈,心疼之余,又奇怪,為何在信王府,你不和晃兒相認
不僅不相認,還當眾說自己死了。
蘇鴻山哪里不想和侄兒叔侄相認,聽他再叫一聲二叔,他入刑部這么久,也沒查到多少有用的消息,他也希望能暴露身份打草驚蛇,引暗中之人來斬草除根,露蛛絲馬跡,但......他有不能說的苦衷。
蘇鴻山看著左相道,我的身份還望左相能保密,若我不能替鎮(zhèn)國公府翻案,我這輩子都不能亮明身份了,哪怕皇上下旨赦免了我。
左相震驚,強忍著才沒有問出聲。
兩人在書房說了好一會兒的話,左相才送蘇鴻山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