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筠生今晚沒演出。
羅老板的戲,一般票價(jià)會賣得特別貴,而且會提前一個月訂完票。
云喬和席蘭廷到了,羅老板臨時(shí)加了一出戲。
戲園子里熱鬧極了,看客們驚喜不已。
云喬不是戲文愛好者,卻也聽得津津有味。
羅老板的唱腔、扮相,都是一絕。在燕城唱戲的名角中,能超過羅老板的幾乎沒有。
結(jié)束后,羅老板又上來坐了坐。
時(shí)間到了晚上十點(diǎn),云喬和席蘭廷要告辭了,羅筠生將他們送到了戲園子門口。
回來時(shí),戲園子的女老板晏玹派人喊羅筠生。
羅筠生坐在她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,有點(diǎn)疲倦似的揉按眉心。
"這是最近的賬目,你看看。"晏玹把賬簿推過來。
羅筠生:"不看了,我有點(diǎn)頭疼。我還不信任你嗎"
晏玹遞了一支筆過來:"那你簽個名,就去休息吧。"
羅筠生簽了。
晏玹收回來時(shí),伸長了手臂,羅筠生瞧見她手腕上帶著小小的金鐲子,很細(xì)很輕,藏在袖中,不留意還看不到。
他當(dāng)即臉色微沉。
他本不該說什么的,卻又忍不住,走到了門口停下腳步:"怎么戴這么個鐲子"
晏玹自己看了看:"隨便戴著玩。"
羅筠生又問:"你從來不戴這些東西,是何人所贈嗎"
"一個朋友。"
"……上次你過生辰,我送的鐲子呢怎么從來不見你戴"他問。
晏玹詫異,抬頭看了眼他。
"你送的是鐲子"她道,"禮物堆在那里,我還沒拆。"
羅筠生:"……"
已經(jīng)過去一個多月了,她居然連拆都沒拆。
他轉(zhuǎn)身出去。
羅筠生帶上了門,走廊上一片昏暗,室內(nèi)的暖光從門底的縫隙照出來,正好落在他腳邊。
他微微閉了閉眼。
深吸一口氣,羅筠生下樓去了。
云喬和席蘭廷回到了家,已經(jīng)晚上十一點(diǎn)。
她從柜子里翻出了一只藤皮箱,打算替席蘭廷收拾出行要帶的衣裳鞋襪。然而這些從來都不是她打理的,她都不知道要帶什么。
"四川這個時(shí)候冷不冷"她問席蘭廷。
席蘭廷:"不用忙,雙福會收拾,他知道帶什么。"
"我想替你整理箱子。"云喬卻執(zhí)拗,"這是太太該做的。厚衣裳、薄衣裳都各帶兩套吧"
席蘭廷:"四川的天氣跟我們這兒差不多,厚衣裳不用帶。"
說罷,他將云喬抱了起來,兩個人坐在沙發(fā)里。
云喬順勢把頭靠在他胸口。
"你怎么了"他問。
云喬:"這么明顯,你還故意問,我舍不得你。"
席蘭廷失笑,在她發(fā)頂輕輕吻了吻:"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……"
云喬有點(diǎn)惱了,坐正了身子,捧住他的臉揉捏:"我難道是飯桶,就知道吃"
"聽聞四川有好些美食,你真不要嗎"他問。
云喬:"……倒也不是這個意思。"
席蘭廷便大笑起來。
他總是慵懶的,就連笑也不肯大笑,只勾一勾唇角——唯有云喬的饞,能逗得他開懷。
他又說:"去年李小姐送了你兩盆蜀葵。這個時(shí)節(jié),到蜀葵的花季了吧到時(shí)候我也給你帶兩盆。"
云喬下意識說:"又不能吃,帶回來做什么千里迢迢的,怪麻煩。你帶點(diǎn)吃的就行。"
席蘭廷:"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