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晌午,劉婆子串親戚回來,和大伙叨咕起來。
“聽說了沒,大溪村村長沒了?”劉婆子嘖嘖一聲。
馮氏磕著瓜子,走上前聽,“人怎么沒的,那天來咱村罵人時,不是還生龍活虎嗎?!?/p>
劉婆子搖搖頭,“嗐,就是那天回去后,聽他們村說,這老村長氣血上涌,回家后就偏癱了,結(jié)果他還是沒想開,覺得自己村吃大虧,越想越氣不過,昨天傍晚活活慪死了?!?/p>
馮氏聽著,唏噓得搖搖頭,但卻沒覺有什么好同情的。
無用之人,不知反悔自己的過錯,只會狂怒。
活人能把自己慪死,這只能說自作自受,怨不得旁人。
眼下,小年剛過,穆亦寒不急于回京,帶著小糯寶進城買年貨去了。
只是他在大柳村,享受著尋常父女溫情。
卻不知,自己三言兩語,已經(jīng)把京城攪和得翻了天了。
得知國師新封了個公主,那些勛貴高門,哪里坐得住。
他們還不知小糯寶的身份,更不知她是國師親女。
所以什么猜測就都來了。
忽然間來了個公主,只知此女是新伯爺之妹,于是眾人便以為,這孩子是憑借兄長功勞,就能當上了公主。
“各位暢所欲言,快說說,國師此番鬧什么名堂?!?/p>
“國師急于招攬人才,我們都知道,但也不至于,把公主之位都拿來作賞吧?”
“南下一趟,封個伯爺還不夠,還要封農(nóng)女做公主?荒唐!”
好些個人都眼饞壞了,只覺得穆亦寒真是瘋了。
不光朝中眾臣不解,京中的郡主、貴女們也氣啊。
難不成自己世代富貴,到頭來,還要比個北地小農(nóng)女低一頭?
皇城外宮中,韓太妃的賞梅宴,眾人議論紛紛。
這時,只有韓府的小千金,韓柔然一臉淡然。
“何必急惱?國師大人眼高于頂,怎會真給一個農(nóng)女這般體面?!彼佳蹨赝?,語氣卻尖酸,“要我看,國師這般封賞,定是另有他用,興許是想封個公主,將來用作和親,也不好說呢?!?/p>
真不知這個八歲姑娘,腦仁里裝的都是什么。
就算為了和親想要公主,那也不會挑個不到三歲孩子啊......
可京城之中,愛捧臭腳的甚多,腦子不靈光的也多極了。
一聽說是韓·京城才女·小皇帝義姐·韓府千金·柔然的猜想,便都紛紛信了。
只當糯寶真是個用來和親的。
“無妨,反正她以后不會來京城,縱使她身份看似高一些,但咱見不到她,也無需行禮問安,她這個公主守在村中,不過是自娛罷了,沒什么要緊。”韓柔然捏起茶盞,小臉上云淡風輕。
而她們哪里知道,就在這會兒,穆亦寒剛做了決斷。
”這個年本座會在大柳村,和你們一起過?!?/p>
“你們做些準備,待出了正月,本座會帶糯寶回京,受萬民朝拜,你們也一同前往?!蹦乱嗪谝紊?,淡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