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木庵三個字一出,燕王一家七個人頓時臉色一變。
大公子謝如齡剛要坐下,聽得此言猛地問道:青木庵那兄長可知我母妃病情如何
不如何!宋惜惜看著謝如齡,你關(guān)心她的話,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她
謝如齡瞧了燕王一眼,燕王神色冷淡,并不言語。
弟弟我……我在書院,一時走不開。他尷尬地回道。
是嗎燕王府這么多人都走不開嗎只派了兩個侍女去伺候,如果不是有丹神醫(yī)的弟子菊春和青雀,她在青木庵能熬得幾日
玉瑩縣主本來就不大瞧得起這位二嫁堂嫂,聽得她這樣說,面上便不大高興,我竟不知,堂嫂有插手別人家事的愛好。
宋惜惜的眸光如刀子一般刮過玉瑩縣主,我也不知道天下間竟有此等忤逆不孝之女。
你!玉瑩縣主當(dāng)即便紅了眼眶,真是好大的罪名扣下來,堂嫂怎知我不孝我孝順母妃的時候,你看見了嗎
我沒看見,我只看見你母妃死的時候,你們沒有一個人在。
謝如齡身子一個搖晃,什么母妃死了
他似不能相信,淚水滾滾落下。
宋惜惜見他哭,這淚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。
玉瑩和玉輕兩人怔了怔之后,紅了眼眶,但那眼淚死活都沒能擠下來。
倒是燕王撫住了胸口,沉沉地嘆了口氣,早知道她病情不好了,她非得要去青木庵養(yǎng)病,說是為了還當(dāng)年許下的愿,讓宋夫人一家在天之靈,能夠得到安息。
宋惜惜還不曾說話,身后的沈萬紫已經(jīng)怒火三丈高,我頭一次聽到有人把寵妾滅妻的罪名往死人身上推的,沒有人愿意病重的時候遠(yuǎn)離自己的夫君孩兒,去一個孤冷的庵堂靜悄悄地死去,分明是你們強(qiáng)行送她去的,你們但凡能善待她幾分,她也不至于這么早死。
放肆!燕王面色一沉,你是何人竟敢在本王面前妄議燕王府的事是她自己要去的,府中人人可以作證。
哼!沈萬紫冷冷一笑,人死了,你當(dāng)然可以說是她自己要去的,但愿燕王你臨死之前,也找個寺廟獨(dú)自一人死去,沒有子女在身邊送終,你能做到這點(diǎn),我信你的鬼話。
金側(cè)妃打量著她,見她語態(tài)驕矜冷傲,想來是京中貴女,她問道:不知道你是哪家姑娘說話怎如此偏激你可知詛咒當(dāng)朝親王,是死罪你不要無的放矢,見你年紀(jì)輕輕的不與你計較,但若有下次,定必嚴(yán)懲不貸。
小妾好威風(fēng)?。∩蛉f紫諷刺地道,詛咒親王是死罪,但是迫害王妃去死,難道不是大罪嗎她都病成那樣了,還給她送去一封休書,那是休書嗎那是她的催命符,你們是嫌棄她死得不夠快。
什么休書大公子謝如齡不敢置信地看向燕王,父王,你給母妃送去休書她做了什么你要休她
燕王皺起眉頭,坐下,不得胡說,哪里有休書不知道是從哪里聽來的謠言。
他吩咐過的,那休書給她看過之后,便燒毀,所以他們縱然是去了青木庵,也不會拿到休書,頂多是聽丹神醫(yī)那兩個弟子口述。
口述便是沒有證據(jù),而且他從沒上過奏本要休書。
但宋惜惜卻從袖袋里取出了休書,丟給了大公子謝如齡,冷冷地道:看看,是不是你父親的筆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