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氣得不輕,打算透透氣,卻忘了腿有傷,一站起來就摔下去,掙扎爬起來的時候碰到了邊上的架子,頓時上面的東西撒了一地。動靜太大,門被人立馬推開。“舟哥,怎么了?”蘇沁然匆忙步入,我見她時,眼中閃過一抹詫異,未曾想,她竟還沒走。我心中雖有幾分難堪,口吻依舊傲嬌:“你在這兒做什么?還不快走?”蘇沁然望向地上的碎片,上前一片片細(xì)心拾起,用紙巾包裹,妥善處理。她一面清理,一面說道:“你讓陸云錚過來照顧你,你這個樣子,我不放心?!贝藭r的我,不知該怒抑或該笑,語氣頗為不善:“要走便走?!碧K沁然嘆氣,立在我面前,溫聲細(xì)語:“你剛才不是要喝水嗎?我再去給你倒一杯?!毖援?,轉(zhuǎn)身為我斟了杯溫水,遞到我的面前:“舟哥......”我默然。呆呆望著面前的女孩,只覺心中煩躁難安,這個女人的腦子我有時候真想切開看看里面有什么?!疤K沁然,你對我真的有半點愛意嗎?”如果真的有愛,為什么能動不動就說“分手”?蘇沁然看我一眼,“不是的?!边@話似一股暖流浸入心扉,我勾起嘴角,借著蘇沁然的手,淺嘗了一口茶。蘇沁然并沒有即刻抽手,反倒是體貼入微地詢問:“還喝嗎?”我搖頭道:“不需要了?!碧K沁然將水杯置于床頭柜上,溫柔叮嚀:“我放在這兒,渴了隨時喝?!蔽业拿忌逸p挑,含笑半昧地凝視著她,這目光讓蘇沁然感到幾分不自在,她下意識地?fù)崮δ橆a,言語略顯結(jié)巴:“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?”我保持沉默,未予回應(yīng)。此時,蘇沁然的手機(jī)鈴聲突兀響起,周瑾的信息映入眼簾,提及畫展事宜?!爸鄹?,近兩日許是不能來醫(yī)院了。”蘇沁然看了一眼手機(jī),有些尷尬。我眉頭緊鎖:“為什么?”“我和瑾瑾約了畫展,瑾瑾的研究生畢業(yè)設(shè)計迫在眉睫,所以......”“哦......”我有些不開心,為了別人鴿我?蘇沁然續(xù)而又說:“舟哥,如果你行動不便,不如讓云錚哥來照顧你,或者管家也行。”我嗤笑:“所以你就把我推給別人?”“我不是這個意思......”蘇沁然不知道怎么解釋,她總覺得越說越亂。我冷哼一聲,“反正所有人都比我重要,你要走就走吧?!碧K沁然尷尬不已,站起身說,“我會讓云錚哥來找你的?!薄安恍枰?,我又不是殘廢,自己還是能照顧好自己的。”我冷聲道,并下達(dá)了逐客令。這次蘇沁然倒是沒有逗留,快速走了。離院后,蘇沁然稍作猶豫,終是給陸云錚發(fā)送了短信?!疚矣惺乱フ抑荑?,你還是請個護(hù)工來照顧慕遠(yuǎn)吧?!慷绦虐l(fā)出的瞬間,蘇沁然輕輕合上手機(jī),旋即踏上了前往學(xué)校的公交車,心情隨著車身的輕晃而微妙波動。周末,陽光正好,蘇沁然與周瑾相約去了畫展。畫中世界斑斕多彩,牽引著兩人的思緒漫游,而展后的閑暇時光,她們在街頭巷尾穿梭,買了不少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