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嫁過來后,她又發(fā)現(xiàn)他更多奇怪的一面。
會殺雞宰雞,熟練的面不改色。
還會做飯,做飯還很吃。
他就像一個寶藏庫,一下往外冒出一個驚喜。
但君未雪還是覺得十分可疑。
她嫁的這個人,到底是個書生嗎?
等廚房都收拾干凈,碗筷也全都?xì)w于原位,君未雪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,準(zhǔn)備出去歇一歇。
然后,就看到了坐在雞棚前,拿著個米盆喂雞的獨孤尋遠(yuǎn)。
雞是他今天買的,除去宰了那幾只,還有三五只,準(zhǔn)備留著生蛋用。
獨孤尋遠(yuǎn)坐在竹椅上,跟個老大爺一樣,一把把的往雞棚里撒著米。
月光傾瀉在他地面的影子上,給他的側(cè)影也增添了一層朦朧的光輝。
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氣質(zhì),就像是不屬于這個世界,處處都很違和。
君未雪盯著他看了很有一會兒,走了過去,終于忍不住開口。
“這么晚了,你不去看書,在這喂雞?”
對,這個問題是君未雪憋了半天,憋的肚子都難受了,最想問的。
獨孤尋遠(yuǎn)身形一僵,“......”
君未雪繼續(xù)發(fā)出清澈的疑問:“離科考只剩下一個月了,你不著急?”
獨孤尋遠(yuǎn)灑米的手頓在半空,擠了好一會,從牙縫里擠出一個肯定句:“急?!?/p>
君未雪狐疑,“那你還坐這喂雞?”
兩人大眼瞪小眼。
獨孤尋遠(yuǎn)瞬間倒在椅子上,捂住肚子哀哀的叫,“啊,肚子好難受,好像吃多了,我得趕緊去一趟茅房!”
說著,人一溜煙就從君未雪眼前消失,好像生怕被拉去看書。
君未雪:“......”
這一說看書就上茅房的毛病,倒是和她三弟君常修一個樣。
“噗。”君未雪撿起地上的米盆,看著嗷嗷待哺的雞群,忍俊不禁。
*
君嫣蘭沒有想到,自己請安沒見到婆婆,反而還收到了婆婆的一份大禮。
她那日在湖邊和下人們對罵過后,文氏就送來了幾個教養(yǎng)嬤嬤。
那些個婆子年紀(jì)大但脾氣還不小,二話不說就給她圍在了黑屋子里,教她三從四德,侯府家規(guī)。
一句背錯,就不準(zhǔn)她吃飯,還打她手心板。
君嫣蘭哪里受過這個氣,學(xué)了半天就不干了。
“我不學(xué)了,我要吃飯。”
“少夫人未完成上午的學(xué)習(xí)任務(wù),不能吃飯。”嬤嬤口氣無波無瀾。
“我不管。”君嫣蘭覺得這群下人,根本管不了她,“你們一群老東西,知不知道誰是主子,誰是下人,我要是餓壞了,你們擔(dān)待得起嗎?”
嬤嬤不以為意地笑了一下,“我們的確不敢餓著少夫人,那就請少夫人快點將家規(guī)和婦德一字不漏背給我們這些老東西聽?!?/p>
君嫣蘭快氣炸了,對方明顯軟硬不吃,“你們!你們都知道我是少夫人,還敢這么對我?信不信我叫世子爺——”
“少夫人不必拿世子爺嚇唬了?!眿邒呓涌诘溃骸笆雷訝斠驗槟芰艘煌砩系淖?,現(xiàn)在還在修養(yǎng)呢?!?/p>
“正好,這事還因少夫人粗枝大葉,沒有提前學(xué)習(xí)我們世子爺?shù)牧?xí)慣才鬧出來的,現(xiàn)在也一并惡補了吧?!?/p>
嬤嬤拿出紙筆,放在君嫣蘭面前后,又拿起一根長滿細(xì)軟荊條的粗棍,用打濕的布條給包裹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