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才還一口一個冷血絕情之人,現(xiàn)在卻又親熱的叫她小命,這翻臉如翻書真是沒誰了。柳姨娘見她不吭聲,也不介意,繼續(xù)熱臉貼冷屁股舔著:“好丫頭,姨娘為剛才的話道歉,姨娘知道自己不是東西,都是姨娘的錯,你快說說,你男人怎么會和東方先生認(rèn)識的?那可是太子武師,太子身邊的人,你男人難不成和太子有交情?”柳姨娘在這后宅中混跡多年,臉皮早已練得彈性十足,一見到獨孤尋遠和太子身邊的人有瓜葛,馬上就在冷臉和笑臉中無縫切換,轉(zhuǎn)為巴結(jié)君未雪??伤@番踩高捧低的模樣,卻讓周圍的丫鬟嬤嬤們都感到不齒。誰都知道,大小姐在府里時,對大姑娘最不好的就是這柳姨娘了。在大小姐出嫁前,柳姨娘不僅說話難聽,還三天兩頭找大小姐的麻煩,連帶著新姑爺都被她放在嘴里三天兩頭的嚼舌根,不是窮書生就是軟飯男,一個比一個難聽的詞往牙外蹦?,F(xiàn)在看到人家姑爺和太子武師認(rèn)識,就開始厚著臉皮上去巴結(jié)?呵,哪有這么好的事,早干嘛去了?!拔也恢??!本囱┻B敷衍柳姨娘都懶得敷衍,“你要是感興趣,可以親自去問遠哥?!彼浆F(xiàn)在,對獨孤尋遠的了解,也不比其他人多多少?!鞍眩阍趺磿恢滥?,你可是他的枕邊......雪兒,等等,你別走啊?!绷棠镞€想繼續(xù)探口風(fēng),君未雪卻不理會她,直接走了。其實,君未雪除了厭煩柳姨娘,還有一點對這個話題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。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什么,明明遠哥對她已經(jīng)仁至義盡,就算有點秘密不告訴自己,也屬于人之常情,畢竟她又不是他真的娘子,管不著那么多。可理智是這樣,情感上又是一回事,君未雪的心里就像是有一塊被酸澀包裹的海綿在一點點膨脹。她看了一眼正在與東方白私談什么的獨孤尋遠,眉目在夕陽下,染上一抹失落。而另一邊,獨孤尋遠和東方白兩人也沒交談什么正事?!靶“装?,跳槽到太子那邊一個月工資多少啊?太子武師掙的不少吧?”“還湊合吧,京城新置辦了兩套宅子,盤下了幾個酒樓,還給家里老母寄了幾件純金打造的首飾?!薄皣K嘖,你小子,一看游油水就撈了不少?!睎|方白掩飾性的低咳了幾聲,不想繼續(xù)這個話題,故意左顧而言他。“二殿下,這云陽城地偏位遠的,你怎么會來這?”“來這做生意唄?!豹毠聦みh撫了撫額心,仿佛想起了一件不愉快的回憶,“誰知道那該死的老畜牲,謀財不成還想害命,倒坑了我一把,害得我背井離鄉(xiāng)淪落自此?!薄?.....”東方白擦了把冷汗,自動省略掉后面那些不重要的信息,并自動腦補補上,“所以您就在此邂逅了佳人,遇到了愛情,成了親落了戶?”獨孤尋遠微微一頓,繼而點頭:“對?!睎|方白嘴角輕輕抽搐,不知該從哪里吐槽,“都過去這么多年了,您還是這么喜歡做生意?”在他的印象里,獨孤尋遠家里幾個兄弟姊妹中,只有獨孤尋遠一人特別叛逆獨行,說話做事與人不同就算了,連愛好志向也是獨具一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