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傷的不輕,臉上頭上都是血,糊了一片,根本看不清臉,可自己精心照顧了將近三年的男人,程知鳶又怎么會認不出來。
只憑一個躺著的身形輪廓,程知鳶已經(jīng)斷定,被抬下救護車的人就是賀瑾舟。
他怎么了?
為什么會受傷?
到底出了什么事?
程知鳶渾身的神經(jīng)下意識的緊繃甚至是不安起來,腦海里也跟著冒出一系列跟賀瑾舟有關(guān)的問題來。
看著賀瑾舟被醫(yī)護人員以最快的速度抬進了急診大樓,賀善信和唐婉寧的身影也匆匆緊跟在消失。
程知鳶放下手里的書本能的站起來,想要去了解情況。
可她堪堪站起來一半,人就清醒了。
賀瑾舟怎么樣,跟她還有關(guān)系嗎?
沒有,一點兒關(guān)系也沒有了。
忽地,她低頭自嘲一笑,手落在沙發(fā)扶手上,又坐了回去。
“嚶嚶——”
寧寧好像被吵醒了,扭著小屁股動了動。
程知鳶拿過毯子,將寧寧裹住,將她抱了起來,低頭親了親寧寧的小額頭,然后輕輕的安撫。
“叩叩——”
忽然,敲門聲響起,程知鳶抬頭朝門口看去,就見梅亦衡手里拎著個保溫桶走了進來。
“今天曬了多久了?”
放下手里的保溫桶,他走過去,自然去接過程知鳶懷里的寧寧。
程知鳶將寧寧將給他,笑笑說,“一個多小時了?!?/p>
梅亦衡動作格外熟稔的輕輕搖晃著懷里的寧寧,不動聲色瞟了一眼窗外還停在急診樓前的兩輛救護車。
他問她,“你要不要睡一覺,我來陪安安和寧寧。”
程知鳶搖頭,“我不困?!?/p>
“那趁熱喝點湯?”
梅亦衡說著,把懷里已經(jīng)又睡著的寧寧小心的放回嬰兒床里,然后去給程知鳶盛他帶來的滋補湯。
“我自己來就好。”程知鳶說。
“別動,坐著?!泵芬嗪鈳еc兒強勢地道。
程知鳶笑笑,也就沒動了。
梅亦衡盛了碗湯,來到她對面的沙發(fā)里坐下,又端著湯吹了吹,感覺不怎么燙了才舀一勺送到她嘴邊。
“試試?!?/p>
“我自己來?!背讨S笑著伸手過去。
梅亦衡沒勉強她,將手里的湯和勺子交給她。
程知鳶低頭喝一口,毫不吝惜地點頭道,“嗯,好喝,阿姨親自煲的吧?!?/p>
梅亦衡點頭,忽然話峰一轉(zhuǎn)問,“你就沒有什么想問我的?”
“什么?”程知鳶抬頭看他。
“賀瑾舟車禍,傷的不輕?!泵芬嗪舛ǘǖ乜粗f。
程知鳶笑了笑,低頭繼續(xù)喝了幾口湯后,將碗放下,才回答他說,“要我自欺欺人,說已經(jīng)徹底將賀瑾舟放下了,哪怕看到他頭破血流,滿身血污也毫不在意,那也不太可能,畢竟,我跟他夫妻將近三年?!?/p>
“剛才救護車開進來,你看到了?”梅亦衡問。
程知鳶點頭,眸光澄亮,很坦誠,“在看到賀瑾舟被從救護車上抬下來的時候,我確實是緊張了那么幾秒,但現(xiàn)在沒有了。”
“鳶鳶,”梅亦衡很認真,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她,“你真的決定再不過問任何跟賀瑾舟和賀家有關(guān)的事情了嗎?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