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眸,去看眼前拿槍的男人。
還沒等她看清楚男人的長相,男人扣下扳機(jī)——“砰!”的一聲巨響,程知鳶驚醒,倏地睜開雙眼醒了過來。
在窗外鋪灑進(jìn)來的柔和的夕陽中,望著頭頂白到幾乎刺眼的天花板,她知道,剛剛的一切,都是夢。
“程同學(xué)?!?/p>
忽然,一道無比熟悉的醇厚又溫潤的嗓音在耳邊響起。
程知鳶怔了一瞬,下一秒,扭頭看去。
徐青野坐在病床邊,逆著落地窗外傾瀉進(jìn)來的漫天霞光,沖著她笑。
笑容柔和,溫暖,跟窗外迷人的霞光融合在了一起,有些恍了人的眼。
程知鳶以為自己產(chǎn)生了幻覺,喃喃開口,“徐老師。”
徐青野抬手,微涼的指腹落在她額角的位置,將她鬢邊一縷碎發(fā)輕攏到耳邊,低低柔柔問,“怎么樣,感覺好些了嗎?”
說著,他俯身過去,將病床的床頭調(diào)高了四十五度左右的斜角。
“你怎么來了?”
隨著徐青野俯身下來的動作,他的呼吸幾乎噴灑在程知鳶的臉上。
程知鳶這才終于確定,眼前看到的人不是她的幻覺。
“我昨天給你打電話,你沒接,就打給了林聽?!?/p>
徐青野說,然后又去端起床頭柜上的一杯溫水,遞給程知鳶。
程知鳶想要坐起來,但顯然,她還是全身無力。
徐青野趕緊過去,手臂穿過她的后背,將她抱著坐了起來,然后端著水喂到她的嘴邊。
程知鳶也沒有矯情,就著他的動作,喝了半杯水。
“林聽跟你說了什么?”喝了水后,她才問。
“她什么也沒說。”徐青野繼續(xù)端著水在她的嘴邊,“再喝點(diǎn)。”
程知鳶搖搖頭,又問,“那你怎么來京北了?”
徐青野笑笑,“想見你,所以就來了?!?/p>
程知鳶,“......”
“還是沒有力氣嗎?”這回,是徐青野問,“除了渾身發(fā)軟之外,還有其它的不適嗎?”
程知鳶搖頭,“就是渾身酸軟,半點(diǎn)力氣也使不出來。”
“相信我嗎?”徐青野忽然問。
程知鳶笑,“你要干什么?”
“相信我的話,就把這兩種藥給吃了?!毙烨嘁罢f著,從床頭柜上拿過他早就準(zhǔn)備好的藥丸。
程知鳶看一眼他手里的藥丸,二話不說就去接。
以徐青野在醫(yī)學(xué)方面的造詣,她沒有不相信他的理由,更何況她只是中了催情類的藥物而已。
又不是什么劇毒或者絕癥。
徐青野看著她的動作,眼底的光愈發(fā)的柔和,直接將藥喂到她的嘴邊。
程知鳶將藥含進(jìn)嘴里,又喝了一大口水,將藥吞下去。
“吃點(diǎn)東西,再好好睡一覺,醒來就好了。”徐青野放下水杯,輕揉她發(fā)絲說。
程知鳶點(diǎn)點(diǎn)頭,然后掀被子要下床。
“怎么啦?”徐青野問。
“我想去下洗手間。”程知鳶說。
徐青野明了,二話不說就伸手要去抱她。
程知鳶反應(yīng)過來,趕緊阻止他,“我可以走,讓林聽陪我就好?!?/p>
守在外面的林聽立刻過來,去扶她。
徐青野沒有勉強(qiá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