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跟知鳶計較?!”
賀善信只覺得好笑,冷不丁就笑出了聲,“唐婉寧,難道你到現(xiàn)在還不清醒嗎?”
“現(xiàn)在,不是知鳶高攀不上賀家,而是我們賀家高攀不上她,更不是瑾舟不要她,而是她不要瑾舟,你知不知道?”
后面這句話,他幾乎是吼出來的。
他說的話,唐婉寧現(xiàn)在也知道的。
只是她這一輩子被人捧在手心里,自負傲嬌慣了,哪里能輕易向人低下高傲的頭顱。
見她臉色實在是差的很,賀善信也沒有再說她了,嘆息一聲道,“今天太晚了,明天早上,我親自去請知鳶吧?!?/p>
“她一個晚輩,還要你親自去請?!碧仆駥幉凰?/p>
“那如果是梅敬之,我去請是不是很應該?”賀善信問。
唐婉寧癟癟嘴,“梅敬之是梅敬之,程知鳶是程知鳶?!?/p>
“是,你說的沒錯,現(xiàn)在知鳶是梅敬之的老板,比梅敬之的身份更高一等,不是我去請,人家就一定愿意的。”賀善信懟道。
唐婉寧張張嘴,卻不知道該說什么,只好閉嘴,干脆什么也不說了。
......
一品瀾庭。
將近凌晨了,程知鳶卻一直沒睡。
徐青野不放心她,沒有去樓下裴言澈那里休息,而是留了下來陪她。
知道她是因為擔心賀瑾舟,他什么也說,只是靜靜陪著她。
快凌晨的時候,林聽終于帶了醫(yī)院的消息。
得知手術成功,賀瑾舟還活著,已經(jīng)被轉移進了重癥病房,程知鳶一顆懸著的心,終于踏實些了。
“他現(xiàn)在情況怎樣?”程知鳶問。
“醫(yī)生說,只是暫時脫離了危險,還要看接下來72小時的情況?!绷致牷卮稹?/p>
程知鳶點點頭,“你去休息吧?!?/p>
“是?!绷致犧D身離開。
徐青野走過去,握了握程知鳶的肩膀,“如果你不放心,明天早上,我陪你去醫(yī)院看看他,現(xiàn)在這么晚了,先休息,怎么樣?”
程知鳶沖他微微一笑,點頭,“你也去睡吧?!?/p>
徐青野今晚睡在她公寓的客房。
“好?!毙烨嘁包c頭,又低頭在她的發(fā)頂落下一吻。
程知鳶沒有拒絕。
徐青野離開,她躺在床上,卻翻來覆去毫無睡意。
過了兩個多小時,她好不容易睡著了,卻又陷入了夢魘里,半夜驚醒過來。
從床上彈坐起來,她渾身冷汗,氣喘吁吁,臥室門忽然被推開,燈光乍然亮起。
程知鳶扭頭看去,就見徐青野沖了進來,身上還穿著昨晚離開她房間時穿的衣服。
“又做噩夢了?”
徐青野大步來到床邊,一雙大掌去握住程知鳶的肩膀,眉峰輕擰。
程知鳶鎮(zhèn)定下來,望著他,“你沒去睡?”
如果他去客臥睡覺了,不可能這么快跑過來。
徐青野點點頭,“我一直在外面。”
說著,他又起身現(xiàn)去,去給程知鳶倒了杯溫開水過來。
程知鳶出了一聲的冷汗,這會確實挺渴的。
她接過溫水,一口氣喝了大半杯。
“謝謝!”她說。
“睡衣都濕了,要不要去換一身?”徐青野說。
程知鳶看一眼自己身上幾乎黏在在皮膚上的真絲睡衣,點點頭道,“你去休息吧,我沒事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