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潯難得的正經(jīng):“拿著這對玉牌,阿娘鋪子里的掌柜,都全憑你吩咐。還有箱子里有所有鋪子的契書,你有空去衙門改到你名下。
從前阿爹和大哥都忙,阿娘的這些生意只能我來管著。雖然我經(jīng)商并不算擅長,但旁人來管,我也不放心。早就想交給你的,一直耽擱著?!?/p>
姜令芷點點頭,她剛管家時,姜潯就說過這樣的話,但是一直沒顧得上。
她拿起那些契書翻了翻,內(nèi)心越發(fā)震撼。
她知道魏嵐曾是大雍女首富,但沒想到會有這么多的資產(chǎn)。
整整一箱子的契書,少說也有上千份,涉及到南洋的珍珠、西域的寶石香料,北疆的皮毛馬匹,東洋的礦脈......
比十個蕭國公府加起來還要富有。
怪不得能將大雍在短短五年內(nèi)養(yǎng)得兵強馬壯,實在是錢太多了,硬是用銀子堆起來的!
姜潯將玉牌遞給她,她很是忐忑地接過,待接過了才想起來,她竟連一句客氣話都沒說。
姜潯倒是沒留意她什么反應(yīng),他只是彎腰又拉開書桌上的抽屜,又從中取出一只盒子,打開推到姜令芷面前。
“這應(yīng)該是阿娘留給你的,”
姜潯看著盒子中那只金項圈:“我和大哥都有,你的這一只更精致些,聽說,是母親跟著工匠學(xué)了打金,親手為你打的。以前我想阿娘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,現(xiàn)在把它也給你吧?!?/p>
阿娘親手打的金項圈?
姜令芷看著那盒子里的東西,一只用料十分足的項圈,上頭打著許多吉言,有健康如意,有快樂吉祥,每一句都是祝福的話。
她有一瞬間覺得鼻酸。
東西貴重倒是其次,重要的是在她未出世之前,目前也是深深地期盼著她,愛著她,希望她健康長大。
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金項圈。
抬頭又看向姜潯,問道:“你這么急著把這些都給我,是不是惹了什么禍?zhǔn)?,要離家出走,遠(yuǎn)走高飛之類的?”
姜潯無語地白了她一眼,隨后伸手撓了撓頭,然后有些不好意思起來:“我打算入仕,往后定然是管不過來的?!?/p>
他已經(jīng)從蕭鈺那旁敲側(cè)擊地打聽過了,永定侯府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了退婚的事。
說是蕭國公府從玉泉山上下來,便要商議退親。
那趙書珩考中探花,如今又在戶部做員外郎,他又怎么甘心被比下去。
姜令芷哦了一聲,也沒多想,只覺得算是合情合理。
姜潯說是管著這些生意,卻也不過是照著從前母親留下來的經(jīng)營法子,他自己開的那幾家鋪子,沒有賺錢的。
也實在是不適合經(jīng)商。
她又問道:“那你打算做什么官?”
姜潯道:“多虧太子殿下賞識,讓我去東宮,做個文書府丞,我想著比去翰林院強些。”
他考過了進(jìn)士,去翰林院可以做正七品的庶吉士,但在東宮,文書府丞是從六品的官階。
晚了一年入仕,如今已經(jīng)晚了趙書珩一步,再加上玉泉山上與太子相處這幾日,他衡量過后,決定站位東宮。
姜令芷點點頭:“你覺得好,那就去?!?/p>
做官的事她也不懂,不知道像是姜潯這種考過進(jìn)士的人,是如何謀前程的。
不過,姜潯雖然有時候吊兒郎當(dāng)?shù)?,但他不是個傻子。
他覺得可以做的事,自有他的評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