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回到蕭國公府時,姜令芷才有種安心的感覺。
府里上下也都很高興。
蕭國公和蕭老夫人以及二房一家,都在榮安堂的正廳里等著。
老四兩口子走的時候,說是去安寧村探親,誰知道這一去就是半個月,回來還先去敲登聞鼓告了個狀。
蕭老夫人急得不行,老天,這又是怎么了呀?!
可再著急,她也還是叫身邊的柳嬤嬤去跟二人傳話。
“老夫人說,請將軍和夫人不必著急見禮,且先去梳洗一番,再到前廳來說話?!?/p>
姜令芷和蕭景弋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視了一眼,二人一路風(fēng)塵仆仆地趕路,也實在有些不像樣。
主屋的浴房里已經(jīng)備好了熱水,二人很快梳洗更衣,恢復(fù)了人樣,才又往前廳去。
姜令芷推著他的素輿,往前廳去的路上,又看到院里那棵梨樹。
才嫁進(jìn)蕭國公府時,梨花開得正盛,現(xiàn)在葉子卻都變得鮮紅和金黃,風(fēng)一吹,散落一地。
轉(zhuǎn)眼已經(jīng)過了大半年了。
這大半年里頭也發(fā)生了太多的事。
姜令芷定了定神,推著蕭景弋的素輿一起往榮安堂去。
蕭老夫人遠(yuǎn)遠(yuǎn)見他們過來,就激動地起身,快走幾步,攙住了正要行禮的姜令芷,一番打量:“瘦了,也黑了!令芷啊,你們這一趟,到底是做什么去了?”
姜令芷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母親,我把榮國公府世子殺了,還有榮國公的左相之位,也暫時被罷免了......哦,還有定州武侯陸家父子,也喂了野狼?!?/p>
蕭老夫人:“......”
她生了個兒子就是個拎刀kanren的武將,然后給兒子娶了個兒媳,也是個磨刀霍霍的。。
......是了,底下人說過,令芷是會殺豬的。
什么叫做天作之合,不過如此了。
不過這榮國公倒是命硬的,老四兩口子一起出手,他居然還能茍住一條命。
她拉著姜令芷坐下,沉聲問道:“你二人沒事吧?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仔細(xì)跟母親說說?”
“母親放心,我們沒事?!苯钴茝乃麄儧Q定去找楊婆婆狀告太后說起,將事情細(xì)細(xì)地講了一遍。
只是,省去了白術(shù)跟她說的,她是魏錦所生的那一段。
蕭老夫人越聽越是惱怒,她一拍桌子:“我竟不知,這李家的江山倒是由她周太后說了算的!
當(dāng)年慫恿淮王,后來培養(yǎng)瑞王,如今只怕是又指著宣王!
這該她以死謝罪了,她卻又好死不死得了中風(fēng),倒是便宜她了!”
佑寧帝的“仁”是人盡皆知的,這個時候,他是決計不會再下殺心,以至背上刻薄不孝的罵名。
“母親放心,”蕭景弋開口糾正道,“這一劫,太后她也躲不過?!?/p>
中風(fēng)不過是周太后緩兵之計。
縱然佑寧帝一時為了名聲不沖她下手,難道能一直容忍她企圖謀算朝政?
除非,她后半輩子就一直中風(fēng)癱瘓在床,茍延殘喘。
只是以周太后的謀算,她又怎會甘心?
所以這一局,是太后和佑寧帝的博弈,而他和阿芷要做的,就是到時候抓住年節(jié)宴會的機(jī)會,添一把火。
蕭老夫人知曉蕭景弋話中的意思,她點了點頭,顯然也很是贊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