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面的“落池”很快便回復(fù)了：好的，多少錢？姜姝很意外，以往從來沒遇到對方在線的時候，她遲疑了一下，輸入一串?dāng)?shù)字：一千。對方?jīng)]有跟她砍價，當(dāng)初約稿的時候，也沒提要求要畫什么，都說隨便，這個“落池”是姜姝遇到的最爽快的買家。很快，微博聊天界面收到一條轉(zhuǎn)賬消失，姜姝收下錢，確認一下地址：是季氏大樓是嗎？落池：對。季氏大樓幾萬人上班，不光有季氏集團，還有其他小型公司，姜姝不疑有他。她回道：好的，明天去寄。聯(lián)系好他，姜姝準(zhǔn)備繼續(xù)去聯(lián)系其他買家，等他準(zhǔn)備關(guān)閉聊天頁面時，對方接連發(fā)送了幾張圖片過來。姜姝一一點開，是“落池”自己的作品。姜姝（落葵）：？？？落池：最近學(xué)業(yè)停滯不前，想向你請教一番，幾個作品你看看，哪里有缺失？姜姝準(zhǔn)備關(guān)閉頁面的手停下來，點開每一幅畫仔細看了起來。她只是特別擅長人物畫，不過畫畫都是相通的，她也不是好為人師，既然對方開口問，她替他找出問題便是。在花了大概十分鐘左右的時間，姜姝將對方發(fā)來的幾幅畫稿全部看完之后，沉思一會，開始敲鍵盤。姜姝（落葵）：線條走向略偏，人物像那張鼻翼兩側(cè)不對稱，還有靜物畫那里，明暗層次感稍差，加強即可。對話框發(fā)過去，對方?jīng)]有立刻回復(fù)，估計在尋著她挑出的問題修改。姜姝這下更加肯定了，這個“落池”是一個在校學(xué)生，無意間在微博上關(guān)注了她，這是把她當(dāng)免費的老師了？不過，對方也算是一個忠實的粉絲，教一教他倒是無妨。十分鐘后，對方發(fā)來消息：你這么一說，確實有問題，多謝。姜姝（落葵）：不客氣。落池：以后有不懂的，可以請教你嗎？姜姝（落葵）：可以。落池：多謝！對方話不多，道完謝便消失了，姜姝開始忙自己的事，將剩下的買家都聯(lián)系上后，她開始畫新的約稿。收入逐漸上來之后，人的心情都好了許多，果然金錢能使人愉悅。周一至周五，是重復(fù)的上班時間，姜姝性子文靜，倒也受小朋友喜愛。在幼兒園上班，她畫畫的風(fēng)格完全變了，都是受小朋友喜歡的夸張的畫風(fēng)，時而是一個讓人看不懂的建筑，時而是一個長了怪鼻子的長腿叔叔。小朋友的腦子里裝著對世界的好奇，在他們眼里，這些畫都很正常，他們能畫出更奇怪的東西。季之然小朋友舉起手，姜姝看了眼，溫溫柔柔問道：“然然，你有什么問題？”季之然站起來，一本正經(jīng)的臉上，語氣還帶著稚嫩，“姜老師，你會畫丑八怪嗎？”姜姝走到他身旁，蹲下身問：“什么樣的丑八怪？你見過丑八怪嗎？”季之然點點頭，“我的叔叔就是丑八怪，整天板著臉，也不笑，一點也不好看，你會畫嗎？”（季氏集團頂層辦公室里工作的季時晏，突如其來的一陣脊背痛，一閃而過。季時晏：？？？）姜姝摸摸季之然的腦袋，笑著說：“他有多丑？你來說，老師來畫，你看看老師畫的對不對？”季時晏那張臉，竟然被季之然說成是丑八怪，如果被季時晏聽到，不知道季之然小朋友回家，會不會屁股被打開花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