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待那個系鈴人再次出現(xiàn),陛下的失心之癥,自然會有所好轉(zhuǎn)?!鄙蚵湟抡f得風輕云淡,可謝泠卻聽得心中苦澀一片。系鈴人嗎?但九月已經(jīng)身故,他又能去哪找到那個系鈴人?。∠袷强创┝怂闹兴?,沈落衣在經(jīng)過他身側(cè)時,驟然留下一句沒頭腦的話。“陛下失心癥會好轉(zhuǎn)的。”話落,大殿哪還見得有沈落衣的蹤影啊。蕭霽的失心癥時好時壞,清醒時尚且能處理政務、批改奏折,但陷入癥狀之中后,又將自己封閉起來,絲毫聽不進外界的聲音。身為羽林軍統(tǒng)領(lǐng)和蕭霽好友的謝泠,這些時日身兼數(shù)職,幾乎是日夜不離地守在養(yǎng)心殿?!半薜降资呛伟Y狀?”蕭霽好不容易到清醒時,就厲聲對他問道。謝泠吞吞吐吐了半晌,終是不敢將實情說出口?!澳贿^是風寒之癥罷了?!薄吧蛱t(yī)交代過,只要往后您多去后宮中散散心,這等風寒之癥自然會痊愈?!敝x泠試圖委婉地勸說道。蕭霽是難舍對九月的感情才會如此。只要他去三宮六院再覓得個心儀女子轉(zhuǎn)移注意力,想必失心癥就會迎刃而解?!昂f!朕怎么可能再去后宮!”蕭霽高聲地呵斥道。他的九月是那么獨一無二,他怎么可能再去寵幸其他女子!那樣的話,要他將九月置于何地?眼刀“嗖嗖嗖”地扔向謝泠。謝泠無法,只能心虛地接下。一邊接,他一邊苦笑連連。得了,現(xiàn)在倒成了他的不是了。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。恰巧此時,福祿公公來報?!氨菹?,肅王在殿外求見?!薄懊C王?他來做什么?”蕭霽對他余怒未消,冷聲道:“讓他走!朕不想見他!”“但......肅王說,陛下今日若是不見他,他便在殿外長跪不起......”福祿公公不得不繼續(xù)轉(zhuǎn)述蕭祈的話。“那就讓他跪——”蕭特意拔高音量,讓殿外的蕭祈聽見?!爸灰牍?,朕就讓他跪個夠!”跪在殿外的蕭祈身形不穩(wěn),猛地一打顫。他知道,皇兄這是下了狠心,打定主意讓他繼續(xù)跪下去了。但不論如何,為了姝兒,他都不會放棄!蕭祈死死地攥緊了拳頭,眸中閃過一絲堅毅。而在殿內(nèi),謝泠也在苦口婆心地勸道?!澳€是見見肅王吧,那畢竟是您一母同胞之弟,若是不見,明日朝堂上指不定傳出什么風言風語呢?!薄艾F(xiàn)在朝堂上本就對您驟然去東山小住的消息不滿,若這個時候再傳出點什么,那......”后面的話謝泠沒敢繼續(xù)說下去。不過蕭霽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一些。那些道理他如何不知?他只不過是氣急,有心罰一罰他這個皇弟罷了。皇家最忌諱兄弟鬩墻,尤其是蕭祈這種會帶兵打仗的戰(zhàn)神王爺,更是萬分忌諱。他就算心中再有氣,也不能在這種事情上被人詬病。蕭霽長嘆了一口氣,揮揮手,“讓他進來吧?!备5摴敿醋叩金B(yǎng)心殿門口,高聲通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