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春靜的面色泛起隱晦的白,指尖緩緩捏緊毛筆,盡可能保持平靜:“不知瑾世子突然到來,所為何事?”如今,她的身份早已不是晉親王府的奴仆,不必再忌憚他。楚懷瑾用腳勾開凳子,坐了下去:“既然開著醫(yī)館,接納醫(yī)患,我自然是來看病的?!薄瓣懘蠓?,難道要將我趕出去?”陸春靜自然沒有驅(qū)趕他的道理,可他自幼習武,身體素質(zhì)向來便好,傷寒病痛都鮮少有過,看起來不像是生病的樣子。他是沖著她來的。她微微斂眸,神色如常的坐了下去,放好脈枕,“手伸出來吧?!蹦腥苏菩某?,修長的指尖微蜷著,根根骨節(jié)蒼勁,手心的紋理長長的延伸入虎口,那里戴著一只翠玉雕龍扳指,象征著身份與權(quán)力。他淡淡的壓著眼皮,正好能睨著她低頭看診的模樣。幾日不見,她這膚色看似水潤了不少。陸春靜速度極快:“瑾世子的脈象平穩(wěn)有力,如琴弦般繃緊,氣血旺盛,體態(tài)健魄,沒有任何疾病?!毖杆僭\斷完,就想送走這尊大佛。男人的指尖忽然微微一勾,勾住了她的手心。剎那,她似觸電一樣彈了起來。再看男人,慵懶的靠坐在椅背上,笑笑著看著她,反倒是周圍的人被她大幅度的動作驚了一跳,紛紛看了過來,不知發(fā)生了何事。陸春靜面色迅速的變幻著,“我......我忙了太久,有些累了,小菊,你把牌子掛到門口,休診半個時辰?!闭f完,匆忙走向后院。婢女小菊應聲,將所有的患者暫時請到外面候著。陸春靜低著頭,步子急,神色有些慌亂,握緊的雙手捏著手心,方才被碰到的地方只覺滾燙。一個不察,眼前一黑。嘭——“唔!”突然撞上一堵肉墻,她險些摔倒?!跋胛伊税桑慷纪稇阉捅Я?。”男人低沉的嗓音。陸春靜驚如彎蝦,就要后退。他不是在店外嗎!他怎么會在后院!“瑾......”“我也想你?!标懘红o只覺得眼前一晃,便被一條有力的臂膀掐住了腰,內(nèi)力提起的輕功速度太快,只聞呼呼的冷風撲面,再起反應時,已經(jīng)被壓在了冰涼的床上?!俺谚?!你要干什么!”“噓——”楚懷瑾的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(cè),微微懸壓在她身上,瞧著她有些凍紅的臉,染著慍怒,像一只正要呲牙的小獸?!爸坝X得把你留在晉親王府,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,不成想幾日不見,你都會兇我了?!币郧暗乃駛€啞巴,不愛說話,打不還手,罵不還口。如今,更吸引他了?!斑@么幾天過去了,你倒是忙得不亦樂乎,莫不是將我拋到了九霄云外?”陸春靜雙目刺紅的瞪著他,這樣的環(huán)境,與這種姿勢之下,她極其沒有安全感,根本無心與他說話?!胺砰_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