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當初沒有和葉溪舟互生情愫,我又怎么會被戳破女兒身?是我害了將軍府,連累得阿爹年邁卻無法頤養(yǎng)天年。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。寒風又起,片片雪花帶著冷意侵入骨髓。我紅著眼收回視線,正要離開時。身后猛然傳來踏踏馬蹄聲,來人甚至未曾下馬,便這么直直的進了將軍府!我心口發(fā)緊,趕忙跟上去想要進府。卻被門口的黑甲侍衛(wèi)攔?。骸皡强偣苷谇丶倚迹脐J者斬!”吳總管是陛下的貼身太監(jiān)。我一愣,便聽尖銳細長的聲音從屋內(nèi)傳出?!巴回蕦覍曳鸽薇本?,令罪臣秦崢勛率軍五萬出征北境,將功折罪!”我臉色一白,指尖嵌入掌心。阿爹已經(jīng)年邁,何況他方才為了殺葉溪舟,早已身受重傷,又如何能再去北境?此刻唯有葉溪舟能阻止這一切!我當即便掉頭,匆匆忙忙回了攝政王府。抵達時,已經(jīng)深夜。一進后庭,便看見葉溪舟站在院中,九蟒玄袍上積滿了落雪。他凝望著一株桃樹,鳳眸中似是落寞又似是懷念??蓱涯钫l呢?那株桃樹是當年我和葉溪舟親手所植,甚至樹干上還刻著秦意歡與葉小寶長長久久。我心口止不住的發(fā)疼,強按情緒走進去:“王爺為何憂愁?”葉溪舟回過頭來,目光發(fā)沉:“你說你曾和秦意歡有過交集?!蔽移o掌心:“是?!比~溪舟喉結(jié)滾了滾:“那她……可有跟你提起過我?”我一愣,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。見我沒答,葉溪舟卻又兀自笑了。即便葉溪舟笑聲清朗,可我還是聽出了一股苦澀,連帶著我的心也不住的泛苦。我忍不住問:“王爺可是對秦意歡有愧?既然有愧,就該向陛下上奏,阻止秦老將軍上戰(zhàn)場!”“畢竟他已年邁,北境的苦寒他如何能受得?。俊痹捖?,葉溪舟周身氣勢驟沉。他陡然拔出腰間長劍,凜冽的劍尖直指我?!凹覈笫拢M容你一個妾室隨意置喙,是何人在指使你打聽軍情?”質(zhì)問聲中帶著威壓,似乎下一秒就要將我緝拿!我精神緊繃,正要行禮回話。就見葉溪舟橫劍,直直抵在我脖頸:“若是有一句假話,欺瞞本王,你今日就不必活了?!北猩系睦湟馇秩胛业募∧w。之前被葉溪舟一劍封喉的恐懼和痛苦有涌上來。我臉色蒼白,止不住發(fā)顫。可現(xiàn)在生死相關,我只能賭一把。賭我死后,葉溪舟留著我的尸身精心照顧,是對我不舍。賭葉溪舟看著我留下的遺物時時懷念,亦是對我有情。我垂在身側(cè)的指尖捏的發(fā)白:“王爺,若……我說秦意歡還活著呢?”可下一刻,葉溪舟的冰冷的聲音寸寸湮滅我的期望?!叭羟匾鈿g還活著,本王就再斬她一次!”第5章雪花簌簌,寒風刺骨??陕斓睦湟舛嫉植簧先~溪舟給的這句話。我心疼到滴血,卻仍舊扯開嘴角笑了。瞬間,脖頸之上劍刃更深,在我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鮮艷的傷口。葉溪舟冷聲問:“你笑什么?”自然是笑我自作多情,以為暖化了葉溪舟的心。實則,那么多年,我只是感動了自己。我咽下喉間苦澀:“午夜夢回時,王爺是否有夢見過秦意歡?”葉溪舟眉眼一沉,鳳眸中情緒流轉(zhuǎn)。片刻后。?!~溪舟手中長劍狠狠釘入我身后的桃樹中?!八慌洹!比~溪舟丟下這句話,抬腿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