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了哪一位,因此忙得像個腳不沾地的陀螺。
很快,仗勢排開,秦利民打頭陣,從谷堆上卸下來一袋,扛在右肩,沉穩(wěn)地向木桌前的地磅走去,走至磅前,左手扶住編織袋底部,右手揪起扎緊的袋口,雙手抬起,順勢一翻,滿滿一袋稻谷便落在磅上,咚的一聲,那聲調(diào)不高,不響,卻讓每個人都聽得很踏實,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。
秦利民指了指磅上的數(shù)字,和收谷的商販達成一致,轉(zhuǎn)身告訴秦郁棠。
秦郁棠便認(rèn)認(rèn)真真在本上寫下重量,鄰居們很快也加入到搬運的隊伍中來,一個接一個走上那條木板搭成的斜坡,一袋又一袋稻谷過秤。
大家配合默契,銜接流暢,幾乎干出了節(jié)奏感,也許是因為這樣的工作每個秋天都在家家戶戶里進行,寒來暑往,他們已經(jīng)如此生活了幾十年。
“你要不要這個?”季茗心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,坐在秦郁棠旁邊,遞給她一個計算器。
秦郁棠瞟了眼,不屑道:“你以為我是你嗎?”
自尊心大受傷,季茗心默默地把計算器收起來了,三十秒鐘后又自動愈合,撓著胳膊肘的蚊子包,陪秦郁棠扯些有的沒的:“你爺爺今年賣了谷還有其他的嗎?”
即便在水稻一年兩熟甚至三熟的南方,農(nóng)民只種水稻也是不行的,家里有孩子要念書,吃飯穿衣,逢年過節(jié)的人情往來,這些支出無可避免,沒人會只種一種作物,棉花、芝麻、大豆、魚塘……這些都是常見的兼項,更別提家家戶戶都得照料的菜園。
暑假在海洋館時,秦郁棠遇到過來旅游的一家三口,那孩子一看就是在城市長大的,對各種公共設(shè)施了如指掌,不像秦郁棠,連入口的人造盆景都得新奇地看半天,倆人因為喜歡海豚而交流了起來,對方問秦郁棠在哪里長大,秦郁棠答了老家的地名,對方父母又問是和爺爺奶奶一起長大嗎?爺爺奶奶平時是干什么。
“種田?!鼻赜籼睦蠈嵈鸬?。
“哦,難怪有時間帶你?!睂Ψ礁改父袊@,種田的農(nóng)民一年到頭也就農(nóng)忙那么十幾天,不像自己,每個月都有二十多天被關(guān)在辦公室里,很不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