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嗎?”我征詢大堂姐的意見。
她連連點頭,“可以的可以的?!?/p>
我這才把菜單交還給了服務(wù)員。
等待的間隙,大堂姐問我:“剛才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……是誰???”
她看起來有點緊張。
我不知道她這緊張從何而來,但也沒跟她完全地說實話:“一個朋友?!?/p>
“男朋友?”
“不是?!?/p>
大堂姐仿佛松了一口氣。
“那個……”她低下了頭,支支吾吾地說:“我和楊偉離婚了?!?/p>
這個結(jié)果一點也不出人意料,只是時間比我想的要早了很多——我前堂姐夫家里應(yīng)該是放了點血的。
“是嘛。”除此之外,我不知道還能說點什么。
“我和楊偉簽了協(xié)議,樂樂歸我撫養(yǎng),他們家每個月給五千塊錢的贍養(yǎng)費,但是姜功旭的錢,該我們家來賠。”大堂姐說著說著紅了眼眶,“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,我爸媽兩個人的退休工資加起來才六千多一點,我又沒有工作,就靠著楊家的贍養(yǎng)費,這錢不知道要還到猴年馬月……”
她說到這里,我就知道了她來找我的目的——還是想讓我跟姜功旭求情,抹掉那筆賠款。
在這事兒上我的立場一直很堅定,更何況現(xiàn)在我還沒了幫她求情的途徑。
“對不起啊姐,這事兒我真幫不了你?!蔽摇盀殡y”地說。
“姚初妍,”大堂姐的眼淚落了下來,“你就真的這么絕情嗎?”
“不是?!蔽已b無辜,“我跟姜功旭已經(jīng)分手了。”
“???”大堂姐愣了,都忘了哭,“什么時候的事?”
“春節(jié)過后沒多久吧,為的就是這兩百多萬的事兒?!蔽夷槻患t心不跳地撒謊,“我聽姚月說,你和姐夫鬧得要離婚,心里過意不去,想讓姜功旭就這么算了,但是他怎么都不肯。后來我倆吵了一架,他說我們一家都只知道占人便宜,寡廉鮮恥。這話我哪聽得下去,一生氣就跟他分了手?!?/p>
反正大堂姐也不可能真找姜功旭去對質(zhì),我這臟水潑得一點兒心理負(fù)擔(dān)都沒有。
大堂姐瞪著眼,張大了嘴,整個人都傻掉了。
“那、那怎么辦???”她這回是真的慌了,“那我們家這錢怎么還得上?”
我想了想,給她出主意:“姐你還年輕,可以出去找份工作??!樂樂平時上學(xué),不需要人時刻看著,況且大伯父大伯母每天都在家,也能幫你照顧孩子?!?/p>
大堂姐很猶豫。
“我沒你這樣的學(xué)歷,又沒有一丁點工作經(jīng)驗,哪家正規(guī)公司肯要我?打零工的話,掙的錢又太少了。”
忽然,她的眼珠子轉(zhuǎn)了一轉(zhuǎn)。
我汗毛豎起,有種不祥的預(yù)感。
“要不然我去你們家公司工作吧?你讓二叔給我安排個輕松點的職位,工資我也不要太高,一個月一萬就行了?!贝筇媒阏f。
S市這地方,物價高得離譜,薪資水平卻很一般,這兩年的平均工資據(jù)說才四五千。剛畢業(yè)的大學(xué)生,要沒有一個好的學(xué)歷,進了一家普通的公司,實習(xí)期工資可能才剛剛?cè)?,轉(zhuǎn)正以后勉強上五千。
我們家公司規(guī)模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員工的月薪隨著職位和資歷有很大的浮動,既有四五千的,也有幾十萬的。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