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您能出示證據(jù)嗎？”寧歲歲哽住了，當初薄湛北是為了打發(fā)她給的銀行卡，哪來的證據(jù)？律師含笑：“如果拿不出證據(jù)，那就只能收回?！睂帤q歲深吸一口氣，“我會還的，只是這筆錢——”“薄總考慮到和您夫妻一場，給您留了半年時間，加上利息，一共是五百萬，您如果同意這個方案，請簽字。”“五百萬？”寧歲歲難以置信：“你們這是高利貸，違法的！”“寧小姐，我知道您很激動，但您應該知道，為了黎先生，薄家付出的資金遠遠不止這些，如果您不肯簽字，那薄家......”“好?！崩梃ど詈螅刻斓闹委熧M用不低，尋找腎，源也需要錢。她拿過鋼筆，小臉寫滿了堅韌：“我需要在哪兒簽字？”律師指出了簽字的位置，寧歲歲毫不猶豫簽下了屬于自己的名字，末了看向律師：“離婚手續(xù)什么時候可以辦完？”“三天后?！薄澳捅】偀o需出席，離婚證我會郵寄給您?！甭蓭熚癖硎荆骸氨】偛幌Ｍ俸湍阋娒?。”“正合我意。”寧歲歲將文件推到他面前：“幫我?guī)б痪湓?。”“什么？”薄零目光驟亮，以為寧歲歲是后悔簽字了。他私心里，并不想看到寧歲歲窮困潦倒，甚至覺得，只要寧歲歲服軟，說不定一切都會有轉(zhuǎn)機?！岸攲ξ业艿芏嗉雨P照，操辦了我弟弟的后事，我感激不盡，早晚有一天，我會親自道謝。”薄零臉色驟變：“歲歲小姐——”“請回吧。”寧歲歲和薄家糾纏這么久，累了。這套房子原本就是薄家的，拿回去也無妨，至于那四百萬，她竭盡所能，一定會還回去。她本就一無所有，如今不過是重走來時路。薄零嘆了一口氣，走出幾步，折返回來?！皻q歲小姐，其實薄總一直很在乎您?！薄澳俏业艿茉趺此懒耍繛槭裁茨銈?nèi)绱撕V定這是一場意外——”寧歲歲紅了眼，隨即覺得不該把情緒發(fā)泄在薄零身上：“算了，請回?！北×隳贸鲆粡堉保皻q歲小姐，您之前對我多有關照，這錢當我借給您的。”寧歲歲沒動。薄零離開。上車后，律師翻閱著離婚協(xié)議書：“薄總還是第一次做得這么絕?！币幻X沒分出去?；閮?nèi)贈予的房產(chǎn)收回，還有一大筆錢，穩(wěn)賺不賠的買賣。薄零坐在駕駛座，看著那一扇沒關閉的窗，面色看不出喜怒。良久，黑車駛離。回到薄家公館，律師將離婚協(xié)議書推到他面前，面色恭敬：“寧小姐已經(jīng)簽字了?！北≌勘蹦眠^文件，翻開，目光落在了簽署處。寧歲歲的字跡尤其出色。他先前看過數(shù)次，這一次倒是例外。“薄總。”薄零有些不忍：“寧小姐剛剛失去了唯一的親人，您確定要這么做嗎？”房子，巨額債務，他不敢想，寧歲歲要怎么熬過去?！澳阈奶郏俊北≌勘标幥绮欢?，這段時間更是如此，哪怕跟了他多年的薄零也覺得畏懼，“不敢?！薄澳阋切奶?，你可以滾?！北×阕R相地轉(zhuǎn)移了話題：“寧小姐有話拜托我傳達給您?！北≌勘毖鄣茁舆^幾分暗澤，捏著文件的指骨微微泛白：“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