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舊的二室一廳黑黢黢的,厲鴻飛自言自語:“不在家嗎?”
摸黑進屋,走向廚房打開冰箱取出冰烏龍茶“咕咚咕咚”一飲而盡,然后拿著空瓶子一屁股坐在沙發(fā)上。
“鴻飛,你回來啦?”
靜悄悄的屋里沙發(fā)上坐起個人影。
“草!
凱子,你他妹的嚇死我了!”
厲鴻飛大喘氣,使勁兒抓了下那人影卷毛狗似的頭發(fā)。
“啪嗒——”他起身去打開燈,回頭看向好友,眉心不自覺微皺。
花凱仰頭呆笑,兩頰瘦的無肉,瘦的完全脫相,絲毫不見曾經(jīng)的俊秀風華,衣服空蕩蕩的掛在身上:“老歷,今天賣的怎么樣?”
“咱是誰,肯定售罄呀!
我跟你說,我還找到新的商機了……”厲鴻飛一屁股挨著花凱坐下,給他看手機,眉飛色舞:“你瞅瞅,微信客戶群,以后不愁沒有固定客源了!
等積攢夠了錢,給你換個人工耳蝸,再租個店面。
咱倆開個音樂燒烤,我是大店長負責燒烤出餐,你是二店長兼臺柱子,整個舞臺,你在上面表演吉他或是貝斯彈唱!”
說了一大通,厲鴻飛戛然而止,喘口氣,從兜里掏出氟西汀等抗抑郁藥物給花凱:“藥我給你拿回來了,你吃飯了沒?”
花凱被他逗的樂不可支,笑著笑著眼眶濕潤,枯瘦的手覆在厲鴻飛的肌理修長遒勁的小臂上:“兄弟,對不起……讓你養(yǎng)著我……”厲鴻飛珍重的握住花凱的手,攥緊:“凱子,咱倆之間還用提‘謝’字兒么,你什么都別想,好好休息治療,一切有我呢。”
要沒有花凱,他恐怕早死在街頭了。
“老生常談,凱子,人心都是肉長的,你可以因過去而傷心,困惑,仇恨,甚至惡毒詛咒你的仇人,但你不能被過去困住,否則逼死自己,結(jié)果只有親者痛,仇者快,太不值得?!?/p>
花凱揩去眼淚,那掌心灼熱的溫度讓他冰冷的身體都暖和起來,驅(qū)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