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的話我已經(jīng)聽不進去,只覺得整個腦子嗡嗡直響。
我是心外科醫(yī)生,最明白醫(yī)生的話是什么意思。
沈墨川辜負了傅禾的心臟,他擁有了活著的幸運,卻沒有好好珍惜。
我沙啞著詢問。
“如果不移植,能堅持多久?”
“不好說,最多一個月?!?/p>
我揪著自己的心口,崩潰大哭起來。
“為什么,憑什么,我明明那么努力了,我只是想要他能換個方式留在我身邊,為什么這也要剝奪啊!”
滿腔血涌上來,我吐出一口鮮血,兩眼一黑暈了過去。
再次醒來已經(jīng)是兩天后,我躺在病床上,而另一張床上是沈墨川。
他頭上和手臂都包著紗布,睜著眼睛看向我。
“星冉,你醒了?!?/p>
我轉(zhuǎn)頭看向天花板,如果不是他作死,我可以陪著傅禾的心臟很多年。
可現(xiàn)在我仿佛失去了對任何事的興趣,大概感受到了我的冷淡。
沈墨川第一次用一種溫柔的聲音對我說。
“你救我時說的話,我都聽到了,沒想到你這么愛我,聽說你著急得氣急攻心都吐血了,我說過會娶你,就會履行諾言,等我做完心臟移植,以后都聽你的...”
“晚了。”
我低喃著,沈墨川努力支起身子,往我這邊靠近。
“你說什么,我沒聽清。”
我閉上了眼睛,淚水從眼睛滑落。
沈墨川見我不說話,又繼續(xù)躺了回去。
“星冉,我做了個夢,夢里一個男人說我沒有好好珍惜生命,還說我明明有機會好好對你卻不珍惜,還辜負了你的好意,其實我經(jīng)常會夢見他...”
我猛然睜開眼睛。
“他還說了什么?”
沈墨川搖了搖頭。
“很多時候都是模糊的片段,醒來就忘了,只記得他說你值得用生命去愛?!?/p>
我的心臟狂跳不止,喃喃自語。
“是傅禾,是傅禾,他在的,原來他一直都在的,我就知道。”
“傅禾是誰?”
驚喜后就是絕望的清醒,可他很快就不在了。
我捏緊拳頭,看向沈墨川的眼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