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哄著嚴振明喝藥。
一手拿著蜜棗,一手端著藥碗,語氣更是他從小聽到大的溫柔。
“乖乖把藥喝了,明天病就好了?!?/p>
油燈將屋里映的昏黃溫馨,只是溫暖與沈宴錫無關,天都黑了,崔倩云好像也忘記了他這號人還沒回來。
冷風吹過,臉上一片濡濕。
沈宴錫這才發(fā)現,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淚流滿面。
可能……是風太大了吧,沙子進了眼睛。
擦干淚,沈宴錫才推門進去。
沒想到一進去,又迎來崔倩云的不滿:“你怎么又回來的這么晚?”望見嚴振明眼底的得意,沈宴錫平靜描述事實:“你同意了嚴振明請假,我一個人要忙一百攏地,能不這么晚回來嗎?”嚴振明當即哭起來:“宴錫哥,對不起,我不該因為一點頭疼就請假的,我現在就去把今天欠的工補回來!”說著嚴振明就朝門口沖去,隨即,意料之中的,嚴振明故作虛弱的跌倒在門口。
崔倩云忙跑過去將人扶起來,扭頭怒斥:“你自己做不完,不會叫其t知青幫個忙?非要針對振明就開心了?沈宴錫,你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你了。”
沈宴錫攥緊手,指甲大力到掐進了肉里。
不是他變了,變的人明明是她崔倩云。
但這話,爭論個對錯輸贏已經沒有意義了。
他沉默上床睡覺,不管屋內的其t兩人,拉開被子蒙住頭,假裝也蒙住了自己心底的抽痛。
只是被眼淚濕透了的粟枕挺難睡的。
天微亮,沈宴錫就起了床。
他翻開畫冊,深呼吸一口,又撕下一場婚禮。
距離去海島的倒計時,只剩13天。
忙清楚,沈宴錫特地趕早去電話站,給家里打了電話,說了自己要結婚,去海島的事。
電話那頭,阿媽心疼嘆息:“宴錫,海島艱苦,你真的考慮清楚了要去海島嗎?當初崔倩云那丫頭瞞著她爸媽跟著你下鄉(xiāng),那時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會結婚,沒想到……”沈宴錫扯出一抹苦笑。
他也曾無數次幻想過娶崔倩云,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。
可惜,竹馬敵不過天降。
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