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荊舟望著她,身上矜貴內斂的氣勢并沒有因為穿著家居服就折損半分,“你找他有事?”“恩,”沈晚瓷應道:“想找他幫我朋友的弟弟打個官司。”“秦悅織?”她朋友不多,能讓她這大半夜還急匆匆出門的,更是少之又少,“什么案件?”“正當防衛(wèi),但現(xiàn)在對方要告他蓄意傷人?!北∏G舟挑了挑眉,“他不接刑事類案件?!被赧獤|是靠打經濟官司出的名,還是業(yè)界判斷勝率只有百分十的絕地反擊,這之后,找他打經濟官司的富豪就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次數(shù)多了,大家也就默認了他是這一類的律師,后來成了薄氏法務部的負責人后,別的案子就沒怎么涉及了。沈晚瓷皺眉,這就有點難辦了。別說要求難易了,門都直接給堵死了。“那如果是你開口呢?”薄荊舟的眉眼瞬間就舒展開了,帶上了徐徐的笑意,襯得那張英俊的臉愈發(fā)風姿卓絕:“想讓我?guī)兔??”沈晚瓷抿唇瞧著他:“你會幫嗎?”薄荊舟為難的蹙了蹙眉,不緊不慢的道:“他在薄氏有股份,我和他只是合伙人的關系,他不接的案子,我還能強迫他不成?現(xiàn)在又不是封建的舊社會,是有人權的?!彼樕蠏熘{侃的淡笑,又是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,沈晚瓷總覺得他是在誆她,給她設坑,“刑事案難道不比離婚案更有挑戰(zhàn)性?關注的人多,也更容易拓展自己的名氣。”“也容易被打,”薄荊舟淡淡道:“畢竟沾染上這種案子的,輸?shù)哪欠讲皇亲尉褪浅蕴?,總有那么幾個脾氣暴躁,喜歡搞連帶責任的?!鄙蛲泶甚局伎粗?,素凈的臉上盡是冷意:“景瑞是受害者,那些人不止欺負了他的女朋友,還拉幫結派對他動手,甚至當著他的面調戲他女朋友,是個男人遇到這種事都忍不下,就算贏了官司也是合法合理的,對方哪里來的臉覺得自己吃虧,還要報復?”“要是有臉,也做不出來這種事了。”“......”好像挺有道理,沈晚瓷無從反駁。她惱怒的瞪了薄荊舟一眼,轉身就走。男人嘆了口氣,伸手將準備要走的沈晚瓷拉?。骸熬筒荒苡悬c耐心?我又沒說不幫,但這事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決的,你至少讓我進去坐著說?!鄙蛲泶上肓讼?,還是側身將薄荊舟讓了進來。她沒有不自量力到覺得秦悅織色誘都沒成功的事,自己能辦成,她和霍霆東不熟,私交更是沒有。房間里處處充斥著女人身上熟悉的氣息,床上的被子還沒疊,明天要穿的衣服掛在撐衣架上,淡色的行李箱立著放在角落。御汀別院所有的客房都是統(tǒng)一裝修,家具也是同一色系,精致奢華,像是冷冰冰的樣板房,但此刻,僅僅只是因為住進來了一個人的緣故,薄荊舟已經感受不到那種冰冷的氣息了。他在沙發(fā)上坐下,上下顛了顛,下結論道:“恩,比主臥的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