堅持我稱呼她為鄭女士。她首先是自己,之后才是其他身份。
鄭女士的丈夫下班回來看到我在客廳坐著,鞋子一拖坐在沙發(fā)上抽著煙,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頭。
「誰家的孩子?」
煙霧繚繞,整個房子里面都是這樣的味道,大抵上煙味都差不多,我又想起了我爸,那個旱煙敲在地上冷冷看我的眼神,和徐先生一樣。
「撿來的?!灌嵟恐蠛昧送聿蛿[在桌子上,沒好氣道。
徐先生把她拉到臥室里。
「你生不出孩子也不能隨便撿一個吧!上次孤兒院看好的那個男孩不就很好。你看看她都多大了養(yǎng)起來也不會認(rèn)你,這不是瞎搞嗎?」
鄭女士抬起眼簾認(rèn)真看著他,眼底有幾分不耐,她老公沒有察覺還是喋喋不休地輸出自己的觀點。
沙發(fā)很軟,但是我絲毫沒有感覺到,只是一下一下地扣著自己的指甲憤憤地質(zhì)問著:為什么我不是男孩。
她瞥了一眼我,表情淡淡的,
「先養(yǎng)著唄,吃得也不多,花的也是我的錢?!?/p>
「這能一樣嗎?還有你的錢不是家里的錢嗎?」
徐先生很生氣,見我還坐著,更是沒好氣扯著我的胳膊,
「你家在哪,我叫你爸媽過來?!?/p>
鄭女士把他的手打開,見我胳膊紅了一塊,更是冷眼看著他,
「說話就說話,非要動手嗎?」
男人很生氣連晚飯都沒吃就摔門出去,我捏著手心不敢多說一句話,生怕鄭女士和我媽一樣打我。
我的父母吵架之后,我爸也是會摔門出走,而我媽一邊哭,一邊拿鞭子打我嘴里含念叨著:「都怪你是個賠錢貨?!?/p>
鄭女士過來了,她拉著我的手,手心暖暖的,沒有想象中的冰冷,也沒有呼嘯而來的耳光。
「洗手,吃飯?!?/p>
我坐立難安地待了一晚上,第二天,鄭女士要去上班,她叫我好好待在房間里不要亂跑。
我點點頭,但她出去一會后,我就獨自出了門,口袋了攥著老板娘給我的二十塊。
坐上了回家的大巴,我認(rèn)得路,家門口我爸媽逗著新來的弟弟,見我回來,臉上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