潭,我腳底懸著烙石墜落,潭水漫過我的胸襟,并且正慢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翻涌。
應該過不了多久,我可能就會被潭水覆蓋,淹沒。
而潭水除了透徹骨髓的寒涼,我隱隱感覺到有一些看不到的東西正在啃噬我的皮肉,試圖鉆進我的經脈。
金潭長老居高臨下俯視著我,他拳頭緊攥,臉色沉重。
“離歡,他們看著你長大,你于心何忍?”
“你就不怕遭天譴嗎!”
忍著寒意和啃噬感,我咧嘴笑出聲。
“他們該死,要是再重來一百次,我會殺他們一百次,有一萬次,我殺他們一萬次?!?/p>
“你!”
金潭長老怒急攻心,下一秒猛咳起來。
他捂著胸口,看我的眼里燃起熊熊怒火。
“離歡,早知道你如此狼心狗肺,當初我就不該傳授你功法?!?/p>
是了,金潭長老算起來,也是我半個師父。
當初我憑借著師娘用丹藥保了命,但身體骨始終薄弱,若不是金潭長老他把自己的內力打入我的經脈,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有如今健全的體魄。
是他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,堅持了上百年授力,從不停歇。
他對于我的恩德,哪里又比師父師娘的少。
隨著蝕骨的寒潭水浸泡到我的鎖骨。
金潭長老卸下了兇神惡煞的面容,搖搖欲墜地晃著軀體。
“離歡,你若知錯,我便再給你一次改過的機會?!?/p>
“你究竟是為何,為何???”
他的呢喃最后變成了哽咽。
我低笑,揚起眉梢。
“他們對我很好。”
“昨夜開始,師娘就緊張得難以入眠,就好像是她要出嫁一樣。”
“她守在我的床榻邊給我捻被角,像是怕極了失去我?!?/p>
我的師娘,從我記事以來,對我永遠是小心翼翼的呵護。
我要成親,她提前半年就開始準備我的嫁衣,一針一線不假人手。
為了讓我成為最耀眼的新娘,她甚至咬破了指尖,熬了幾個不眠夜,在后山捕捉喜血的螢蟲,一閃一閃點綴在我的花冠上。
師父心疼她,對我有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