吵了一架。
那天是我們的訂婚宴。
我左邊是坐了幾十小時硬座,從外地趕來的媽媽。
右邊是不屑一顧,拿鼻孔瞪我的準公婆。
其他親戚團團圍在兩邊,面面相覷。
桌上擺滿了我愛吃的飯菜,是肖誠的提前預定。
服務員端來藏有戒指的蛋糕,是肖誠的特意安排。
證婚人手握肖誠寫好的證婚詞,尷尬地舉起話筒。
肖誠卻遲遲沒有露面。
我不知道他究竟是用心,還是不用心。
兩個小時后宴席散去,肖誠發(fā)來一條沒有感情的道歉短信:抱歉,緊急任務,忙完就回。
結(jié)果,他徹夜未歸。
凌晨兩點,何雅雅更新了微博小號。
每次抑郁癥發(fā)作,都好想逃離人間,幸好有你,讓我流連忘返。
3
微博有張附圖,兩只手纏綿地十指緊扣。
大手手背上的疤痕,分外顯眼。
第二天晚上,一臉疲憊的肖誠回了家。
我沒有發(fā)脾氣。
心平氣和地談起我們五年的感情,談起他和何雅雅超越工作范疇的聯(lián)系。
他嘴巴沉默著,手指一直沒停,時不時低頭回復工作手機的消息。
我緊盯他手背上的傷疤。
無意間瞥見對話框上的備注,變成了“雅雅寶貝”。
長久的憋悶和委屈剛要爆發(fā)。
被肖誠一句“說話小點聲,別像個潑婦一樣”堵了回去。
他讓我冷靜點。
我便冷靜地拖著箱子,離開了剛裝修好的新房。
接線員不知我心里的千回百轉(zhuǎn),不忘安慰我:
“請您保持希望堅持??!消防員一定會成功解救你的!”
我看了看時間,五分鐘過去了。
不但錯過了黃金逃生時間,離他說的半小時,更是遙遙無期。
掛掉電話后,我什么都顧不上了。
披著濕被單沖進火海,邊擰著把手,邊拼命踹著大門。
鼻尖傳來皮膚燒焦的味道。
低頭一看,右手手心已是血肉模糊,被剝離的皮膚黏在門把手上。
衣擺也被火焰點燃。
從大門逃生的希望